程老師凶惡的小模樣,雖然很嚇人,但有些話,李驍還是必須說。
比方,她今天在海雲山後山的遭遇,最好是爛在肚子裡。
其實不用李驍囑咐,程小琳也明白這些。
荊然,殺手,少聲甚至葉玉嬌,對程小琳來說,那就是傳說中的。
她隻是個出身普通的女孩子,要是對這些人,這些事感興趣,保證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哦,還有李驍!
本來,程小琳還對李驍怎麼變成賊禿感興趣,現在也索然無味。
看她神色黯淡下來後,李驍問:“怎麼了?”
“李驍,我們雖然生活在一片藍天下。但我們,卻分屬兩個世界。”
程小琳輕聲說:“你,就不該讓我認識你,讓我看到你的世界,並渴望能了解更多。甚至,我還希望,我能成為你那個世界裡的一員。可惜,我不夠資格。我會忘記你,但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這短時間內,我會非常的痛苦。”
李驍笑了下,沒說話。
說什麼啊?
人家程小琳說的,一點都沒錯。
“李驍,祝我幸福吧。”
來到海雲寺的後院後,程小琳情緒調整了過來,對李驍伸出了右手。
“你會幸福的。”
李驍和她握了下手。
“走了。告訴你那位然然妹妹,就當我從沒來過。”
程小琳轉身走出幾步後,卻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石頭:“你說,這會不會是塊玉石?”
那塊白色的石頭,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熒光。
李驍隻看了一眼,就麵露驚訝之色。
李家村那幫老不死的,所學很雜,其中就包括鑒定玉石古玩之類的,李驍十幾歲時,就能鑒定玉石了。
程小琳手裡的這塊玉,赫然是罕見的天然白。
關鍵是個頭夠大,拳頭般。
這要是送去玉石行,沒有個三五百萬的,彆想成交!
李驍剛要說什麼,程小琳卻搶先問:“我的人品,很吊,對不對?”
她為什麼愛說“吊”呢?
奇怪。
李驍點頭,程小琳又說:“這塊石頭,就是你用來砸昏那個人的。走了。”
看著程小琳快步離開的背影,李驍真想喊一嗓子:“程老師,你的人品,真的很吊!”
怎麼說呢?
李驍在小溪裡找了老半天,都沒發現玉石,哪怕黃豆大的雜玉,也算給個安慰獎了。
可李驍看到殺手追殺葉玉嬌時,隨意用腳尖挑起了一塊石頭,竟然是一塊罕見的天然白。
本來,這證明李驍的人品很吊。
結果,程小琳卻當作紀念,把那塊白石撿走,換成她很吊了。
“臭哥哥,人家都走很遠了,你還在看。”
背後,傳來荊然幽幽的聲音。
李驍剛回頭,就被荊然抱住胳膊:“走,然然陪你去喝酒。”
海雲寺的主持方丈,是慧根禪師。
不過,香積廚這邊的生意,卻被重寶實業承包了。
世外高僧,好好念經,等著分紅就好,何必為做飯這些瑣事勞累?
千萬彆小看香積廚,所創造的利潤。
逢年過節,那些土豪前來砸錢買心安時,一桌素菜,就有可能競拍出數萬,甚至十數萬的天價。
哪怕平時,一桌正宗的素菜,價格也碾壓星級酒店的。
除了賣菜,撞鐘等,最牛逼的莫過於,大年初一的頭一炷香了。
總之,家裡有礦的,都不一定比得上家裡有座寺廟的。
雲積寺那種窮逼所在,不在其列。
乾淨明亮,簡單古樸的東廂房內。
石頭砌的火炕上,擺著一個小方桌,七八個精致的菜肴,一壺好酒,剛放下酒杯,盤膝坐在對麵的小美女,素手輕端起酒壺,濃鬱的酒香,再次彌漫起來。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紙,打在荊然的小臉上,在鐘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無邪。
“如果,她能表裡如一,我肯定會珍惜她。”
李驍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渾身懶洋洋的,一點都不願意動。
他剛張嘴打了個哈欠,荊然就跪走了過來,把他攬在懷中,有些溫涼的小手,從他眼皮上輕柔的撫過,低低的哼起《最美的期待》。
空靈的歌聲中,李驍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沒有追問荊然,身邊那些殺手的來曆。
他隻知道,荊然從開始決定反噬荊家後,就已經暗中招兵買馬,來確保她的安全,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李驍不會管。
哪怕,他隱隱有種預感,在荊然徹底強大起來後,倆人會有一戰!!
妖邪有愛。
不假!!
但妖邪,之所以稱之為妖邪,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實力允許的情況下,渴望能占據所喜歡的一切。
李驍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來到。
他,是真心喜歡上了荊然,渴望能改變她。
荊然,又何嘗不是真心喜歡他,渴望改變他!?
要不然,當李驍從香甜的夢中醒來後,也不會看到她在辛苦的做什麼了。
技術很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