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不是走在陰雨下、氣場古怪、兩側都是荒墳,通往未知危險之地的石板路上。
而是穿著潔白的婚紗,嘴角含著幸福的笑容,在《結婚進行曲》優美的旋律伴奏下,挽著身穿新郎裝的地主老財,踩著陽光下的紅地毯,走向甜蜜的婚姻殿堂。
她那顆不住顫栗的心,迅速平靜下來。
她閉上眼,在心中,不住深情呼喚李驍的名字。
“是誰在叫我的名字?”
李驍忽然停住了腳步,皺眉,側耳,傾聽。
落後他半步的李東,馬上轉身,四下裡看去。
風。
雨。
荒墳青石板路!!
隻需打眼,就能看到方圓三百米之內的,所有東西。
哪有人?
“是我在叫你。在我的心裡。”
上官柔柔睜開眼,看著李驍的側臉,目光更癡:“難道,他忽然能聽到,我的心聲了?”
李東緩緩轉了圈子,搖頭:“沒有人。”
頓了頓,他又說:“而且,我也沒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
“可能是幻聽。”
李驍哂笑了下,剛要抬腳,卻又皺眉,側耳。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而且,近在咫尺。
就在他右側,不遠處。
他扭頭看去,那個聲音,更加清晰。
這聲音,無形的鋼針那樣,直接穿透李驍的耳膜,刺在了他心裡,很飄渺,似鬼哭,卻很清晰:“我的兒啊。來,媽媽抱。嗚,嗚嗚,李驍,我的兒啊,來,媽媽抱。”
然後,他就看到了他的生母!
那是他的生母嗎?
李驍從沒見過她的樣子。
可他卻感覺,這個身穿紅衣、披頭散發、張開雙手衝他呼喚,腰以下的部位,卻都埋在墳裡的女人,就是生他的人。
他的生母,怎麼能從墳裡鑽出來呢?
李驍的腦子,宕機了。
他隻是呆呆看著那個女人,片刻後,抬腳走向那邊。
精神恍惚中,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在厲聲喝叫他的名字,還有人在死命拉扯他的胳膊。
上官柔柔又尿了。
依舊是被李驍嚇尿的。
但這次,李驍並沒有訓斥她。
而是因為,忽然間李驍在看到一座新墳,看到那個紙人,看到那個招魂幡後,眼神,就猛地呆滯。
他滿臉詭異的笑,半張著嘴,不知在喃喃著什麼,就要走過去。
這座新墳,上麵的紙人,還有那個招魂幡,李驍,李東還有上官柔柔,那會就已經看到了。
不過,沒誰在意。
紙人和招魂幡在新墳上,就好比人在吃飯時,要用碗筷那樣自然,有什麼好在意的?
可李驍卻忽然間,目光呆滯,笑容詭異的要走過去,這就不正常了。
李東大驚,連忙問李驍怎麼了。
李驍卻沒任何反應,隻是步伐僵硬的,走下了青石板路。
“他被鬼上身了!”
上官柔柔猛地想到這句話時,無法形容的恐懼,過電般,穿透全身,抱著他的左臂,拚命往後拉扯。
她這點力氣,怎能可能會拉住李驍?
李東及時抓住李驍的右手,也往後拽著,接連厲聲喝叫他的名字。
李驍無動於衷,行屍走肉般的,拖著兩個人,緩步走向那座新墳。
“老財,老財,不要這樣,不要嚇我。你欺負我,打我罵我摩我,都行!求求你,彆這樣。”
上官柔柔死死抱住李驍的胳膊,張大著嘴,無聲的嘶喊中,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呼!
陰風,忽地席卷而來,卷走了落地的小花傘。
一閃!
小花傘就不知落到哪兒去了。
但李東,卻猛地想到了什麼,啞聲暴喝:“一屍兩命陰邪殺!”
早在雲積寺時,無能禪師拉扯著三個弟子,苦苦熬日子時,不僅僅是誦經拜佛,種地練武,暢想美好未來,還會和他們說一些,江湖上特蹊蹺的事。
其中,就有很多和風水有關的傳說。
江湖三大神僧中,不死的老實和尚,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空空大師,都是靠掐指一算來過日子。
但無所不能的無能禪師,卻隻能在雲積寺,坐鎮九子鬼母像,苦守李家村大本營,實在沒必要,用心鑽研那些玄門之術。
要不然,李東在看到新墳、紙人和招魂幡時,立即就會明白,這是玄門中最陰邪的一種布局。
他能一語道破,這個陰邪布局的名頭,還是和雲積寺供奉的九子鬼母像有關。
民間傳說中,鬼母的九個孩子,都是鬼嬰轉世,全都是一屍兩命的陰邪命格。
“那個招魂幡上,肯定有李驍的名字!可惡,沒想到,葉無雙會動用了這種邪術。”
李東恨恨罵著,痛苦的閉了下眼。
他能知道一屍兩命陰邪殺,當然也能知道,就算他喊醒李驍,李驍也會精氣神大損,實力大打折扣。
最最關鍵的是,李東無法喚醒李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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