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積寺所處的風水,確實極佳,絕對是雲積山龍脈的龍心所在,尤其多少年來,這邊始終有高僧,暮鼓晨鐘,晝夜誦經,一草一木都有著靈性,卻不適合隨便那個人,安葬在這兒後,都要大修墓穴。
說的再苛刻點,那就是地是靈地,但你得有那個命,把地給壓住!
如果壓不住,還要大修陵園,不但不能給亡者活著的親人福澤,還有可能會招災。
劉猛等人的衣塚可以在這,但不能起墳包,豎墓碑。
讓他們與青山同在,夜望星辰,伴隨四季枯榮,最終才能徹底融進龍脈,生出福澤。
李驍不是很懂這些,卻能從長老會的鄭重態度上,看出他們不是開玩笑,當然不會有異議。
“具體他們的衣塚在何處,我也不是太清楚。長老們說,他們每個人的衣塚,都是根據星辰變幻的軌道,來選址的。這樣,就能把他們遊蕩在非洲大草原上的英魂,招回來。我要是想祭奠他們,隻需憑自身感覺,走到某個地方,那就對了。”
李驍輕聲解釋完,回頭,看著陸梓琪強笑:“長老們還說,用不了多久,等猛子他們適應了新家,就能轉化為雲積寺的一部分。成為,護寺神衛。說不定,在某個特殊的夜晚,他們還會來找我,一起喝酒聊天。”
陸梓琪輕輕點頭。
對於風水之說,她也不懂,更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但她卻知道,有些被稱為迷信的靈異事件,之所以無法被人接受,那是因為,現代人掌握的科學技術,還無法解釋那種現象。
既然不懂,陸梓琪隻會選擇相信。
李驍又問:“想到我們隱居的寺廟周邊,埋葬著猛子他們,你怕不怕?”
陸梓琪反問:“你怕麼?”
“我當然不怕。”
“為什麼?”
“因為,我是他們的大哥。”
“那我也不怕。”
陸梓琪淡淡地說:“因為,我是他們的大嫂。我更不曾沒做過,對不起他們大哥的事,他們憑什麼要嚇唬我?”
她說的,貌似很有道理。
“好。那我帶你去,祭奠他們。”
李驍端起托盤,笑著笑著,鼻子就開始發酸,惡狠狠的說:“讓那些單身狗,都知道,我找了個好老婆!”
“嗯。那你稍等。”
陸梓琪點頭,快步走進了廂房內。
等待她的時間,李驍坐在桌子上,叼上一顆煙,抬頭看天時,感覺臉頰涼涼的。
雪花,又開始飄舞。
一片,一片,又一片。
潔白,無暇,飄飄灑灑,透著浪漫,飄著溫馨。
足足半小時後,廂房的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李驍回頭看去。
三千秀發,被一根白綾束在腦後,露出晶瑩的小耳朵,溫潤的耳垂,吊著白色的珠花。
黑色襯衣,黑色短裙,黑色風衣,腳踩黑桃皇後。
胸前,卻配著一朵手撕成的白色小紙花。
陸梓琪平時,除了點點嘴唇外,從來都不化妝。
現在,她化了正妝。
黑衣黑裙,黑色的眼瞳;白花白綾,白色的雪花。
黑白相映,透著古典的美,和山妖般的魅惑。
陸梓琪當前這樣,算是把端莊靈氣,和朝氣媚惑,完美融合。
“我要讓猛子他們,都看看,他們的大嫂,配不配得上他們的老大。”
陸梓琪款款而來,挽著李驍的胳膊,說:“你還真懂女人。要不然,你也不會幫我把化妝品、細高跟都帶來了。”
“那是自然。女人嘛,哪怕是挖糞的,都不會丟掉愛美的天性。”
李驍隨口說著,端起托盤,在陸梓琪輕輕掐了他下後,走出了寺廟。
風,好像忽然大了。
天色,也比剛才黯淡了很多。
雪花,再次形成了鵝毛,卻不密集,有生命那樣,圍繞著李驍倆人,不住的盤旋。
劉猛等人葬在雲積寺周圍後,既沒有墳包,也沒有墓碑,當前整座雲積山山脈,都是銀裝素裹,他壓根找不到,安葬英魂的具體所在。
但長老們說的很清楚,讓李驍跟著感覺走。
當他感覺,某處就是安葬英魂之處!
是,故鄉!!
積雪能沒過腳腕,幾欲齊膝。
就在這種情況下,走在下山的羊腸小道上,無疑是一種很危險的事。
李驍還好說些,自身帶著功夫,又穿著大棉鞋。
陸梓琪卻是短裙黑絲細高跟,一腳下去,會是什麼情況,畫麵肯定很美。
可她隻是左手輕挽著李驍的胳膊,每一步,都是如履平地,身形不曾有一點的踉蹌。
“肯定是猛子他們,在保護著你。”
李驍走了百米後,信步左轉,踏進齊膝深的雪窩,走向雲積寺後方時,低聲對陸梓琪說道。
陸梓琪點頭,挺驕傲的樣子:“我是他們的大嫂。他們怕我摔著後,以後就再也不來看他們了。他們,也就彆想看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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