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梢眼角,在輕顫。
上官柔柔猶豫片刻,也抬手。
上官永遠一驚,以為孫女要打開他的手,慌忙回縮。
孫女卻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
慢慢的,把他滿是老人斑的手,放在了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
轟!!
上官永遠聽到了,他的淚水,洪水決堤般迸出眼眶時,發出的巨響。
孫女,終究接受了他!!!
哪怕,她接受他,隻為能成為李驍心中,有價值的女孩子。
“柔柔,放心。你,放心。有爺爺在,沒誰,能傷害你。沒誰,能傷害你!!”
上官永遠語無倫次的,低聲吼叫時,須發皆張,麵目猙獰,猶如大草原上護仔的雄獅。
上官柔柔,柔柔的笑了下,眼角餘光盯著窗外,天邊的一朵白雲。
任由思緒飛揚:“死老財,彆擔心我。嗯,你也肯定不會擔心我的。因為我知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啞巴。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的小啞巴啊,絲毫不輸給你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孩子!”
那朵雲,在飄。
上官盈盈,也在飄。
終於,當這輛車終於不再晃動後,上官盈盈才落在了地上。
她媚眼如絲。
看著眼前這張,英俊帥氣,儒雅沉穩的臉。
十幾分鐘後,周文輝下車,坐在車頭上,點上一顆煙,看著遠處的風光。
哢的一聲輕響,一隻細高跟,款款落在了公路上。
上官盈盈走過來,偎在周文輝身邊,抬手拿過他嘴上的香煙。
她悠悠吐了個煙圈,慵懶的說:“文輝,今天一彆,還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但無論怎麼樣,我都會聽你的。我希望,你召喚我的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周文輝微微一笑,沒說話,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從這一刻起,上官盈盈已經死了。活著的,是沈盈盈!”
這個女人的目光,忽然惡毒起來:“怪不得,自從我幾年前受傷住院後,上官永遠那個老不死的,就對我越來越冷落。甚至,把我當禮物,送給帝眼會那些老頭子。原來,我不是他的親女兒!我,隻是他在外麵養的一個女人,和他的一個手下,生出來的孽種!”
上官永遠請周文輝,乾掉現在更名的沈盈盈後,寬叔給了他一份資料。
那份資料,包括沈盈盈的“前世今生”,她和上官永遠的基因鑒定書。
再加上,周文輝在和上官永遠談話時,暗中錄下來的那些音頻資料,沈盈盈不相信,都不行。
本來,堂堂的白花會大小姐,竟然是個和上官家,沒有任何血脈親情的孽種,就已經讓沈盈盈很傷心。
上官永遠,竟然找到了他的親孫女!
還要讓周文輝,親手送她上西天!!
換誰,誰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幸好,周文輝和沈盈盈的愛,比天高,比海深,不但沒有殺她,把一切都告訴了她,還趁機把她從上官家,救了出來。
沈盈盈不再是白花會的大小姐,就一無所有了嗎?
錯!
從察覺出上官永遠的態度有變後,沈盈盈就有了一定的危機感,開始憑借她的身份、美貌來布局。
白花會在東、北歐的幾個舵主,早就臣服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成為了她的心腹,忠誠於她。
她和童話公主艾瑪,又是鐵杆閨蜜。
再加上周文輝的鼎力相助,沈盈盈絕對能另立門戶,成為一方大佬,等待上官永遠滅亡後,殺回來,徹底接受白花會!
但為安全計,沈盈盈暫時不能暴露身份。
一切,都得在暗中進行。
沈盈盈屈指,彈開煙頭,又問:“文輝,你怎麼能確定,那個老東西,會反悔,絕不會把那個啞巴,嫁給你,招你為白花會的孫女婿?”
周文輝微笑:“他在撮合我和上官柔柔時,壓根沒考慮到,那個孩子的懦弱。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意識到,撮合我們倆,不次於把他孫女,送進虎口。所以,他會反悔。”
“他就是在耍你!”
“很正常。”
周文輝淡淡地說:“我也不會生氣。我隻希望,他能早點壽終正寢,把你扶上白花會會主的寶座上。”
“文輝,你對我太好了。”
沈盈盈感動壞了,淚花閃閃的踮起腳尖,奉上了香吻。
半小時後。
幾輛黑色的轎車,帶走了沈盈盈。
一個黑西裝,快步走到周文輝身邊,恭聲彙報:“周先生,屍體已經準備好了。照片,也拍了十多張。毀屍滅跡後,沒誰能知道,那不是上官盈盈。”
“嗯,你做的很好。”
周文輝隨口誇了句,就轉移了話題:“東方某國,有什麼新的消息傳來嗎?”
黑西裝馬上回答:“我們的線人,已經確定畫皮妖,已經被關押了起來。除此之外,就探不到彆的消息了。”
“畫皮妖?”
周文輝看著東方,默然半晌,即像問話,更像喃喃自語:“如果她知道,是我破了她的防禦係統,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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