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砸釘子,埋刺的這種小手段,不僅僅陳惠禎、周文輝會。
李驍,也會。
他隻是不屑於,這樣做!
但如果既能給沈盈盈和周文輝之間砸釘子、埋刺,還能做好事時,李驍順手做了,也就做了。
做完後,他也不會理睬,效果怎麼樣。
這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陳惠禎忽然收蘇七七為乾孫女,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李驍也不當回事。
十點半時,梓琪老婆就當是說閒話那樣,把這件事,說給他聽了。
讓李驍當回事的是,禿鷲敢阻攔他。
禿鷲依舊獰笑,毫無懼色!
眼前這個連沈盈盈都貪的男人,也就那麼回事罷了。
族長要想搞死他的心思,可謂是路人皆知。
那麼,禿鷲乾嘛還要忌憚,他是族長孫女婿、座下三十六騎士首領的身份?
李驍說話了:“你下午把關嗎?”
禿鷲下意識的搖頭。
彆看她很狂,很冷酷的樣子,卻沒覺得,她有資格把關。
“你真該慶幸。”
李驍這才淡淡的說:“記住,剛才我讓你三秒內消失,不是威脅,而是警告。”
禿鷲的臉色,立即變了。
李驍為什麼說,她真該慶幸?
那是因為禿鷲把關,隻有死路一條!
連把關的資格,都沒有,也好意思的對李驍耍橫?
蘇七七笑顏如花,滿臉純真的嫵媚,看看李驍,又看看禿鷲。
她早就看禿鷲不順眼了。
卻也知道,這個四旬老女人,是陳惠禎當前最信任的心腹。
她在陳惠禎心中的地位,遠比乾孫女蘇七七,更重要。
但就這麼個牛哄哄的,卻被李驍一句話,給說的臉色大變。
“傻叉玩意,就憑你一個狗奴才,也敢和小醜比耍橫。真搞不懂,你腦袋裡裝的,是不是腦子。”
蘇七七暗中罵了句,抱著李驍走進了雅座:“走了啦,都是自己人,彆置氣。”
對蘇七七當著陸梓琪的麵,就敢和李驍如此“郎情妾意”的,陳惠禎很滿意。
陸梓琪很淡定——
這讓眼角餘光看著她的陳惠禎,徒增一些無力感,但隨即就消失了。
李驍走進來,對陳惠禎彎腰:“李驍,見過族長閣下。見過,大小姐。”
他說到最後這句話時,對陸梓琪同樣彎腰。
公私分明。
李驍這是用馬可家族三十六騎士首領的身份,給族長,給大小姐見禮。
陳惠禎的雙眼瞳孔,稍稍縮了下。
陸梓琪的眼裡,卻浮上了笑意。
很好!
她丈夫能這樣做,就足夠證明,他的心態,並沒有受到某些人的陰謀影響。
這一刻,李驍就是個踏上戰場的戰士!!
戰士踏上戰場後,什麼情啊愛啊,統統靠邊站。
他眼裡,隻有敵人。
和滿腦子,都是該怎麼,殺死敵人的想法!
反正戰士要是活著走下戰場,大小姐以後,就會給他生兒育女,還會在意他當前的稱呼?
聽李驍這樣說後,抱著他胳膊的蘇七七,愣怔了下,緩緩鬆手。
李驍連摯愛的梓琪老婆,都“不放在眼裡”了,何況她!?
蘇七七要是再故意出幺蛾子,來砸釘子埋刺,隻會惹人笑話。
李驍表現的越是出色,陳惠禎就越恨!
你說,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不乖乖聽祖母的話,按照祖母給畫出的金光大道走呢?
非得,和祖母對著乾!!
可是陳惠禎再恨,現在也隻能端起族長的架子,淡淡的說免禮後,就不再理他了。
大小姐說話了:“李首領,過來,坐我身邊。陪我一起,看白花會大小姐,和周先生的婚禮。”
李驍本想拜見過後,就回三娘身邊的。
陸梓琪卻讓他留下。
她要幫他,進一步的安撫情緒,彆受上官柔柔的影響。
李驍沒拒絕,點頭,坐在了她身邊。
陸梓琪也沒看他,眼睛盯著台上。
是真沒看他嗎?
既然真沒看他,為什麼會不斷的發號施令:“坐近些,再坐近些。還不夠近,我無法偎在你懷裡,想睡個午覺。”
早就過了中午。
昨晚一宿沒睡的陸梓琪,也確實困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離場,去白花會給準備好的客房內,睡個午覺的。
隻是,白花會給準備的客房,再怎麼高檔,能比三十六騎士之首的懷裡,更能給大小姐,提供高質量的睡眠嗎!?
肆無忌憚!
也許,隻有這個成語,才能形容馬可家族的大小姐,雙手抱著李首領的胳膊,臉兒貼在他胸前,傾聽著他的心跳,很快就睡熟過去的行為。
長長的眼睫毛,蓋住了那雙剪水雙瞳。
白玉般的臉頰,隨著她鼻翼輕柔張合著,逐漸浮上桃紅。
恬靜。
陸梓琪的睡相,無比的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