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歡了挨鳥槍。
這是老百姓經常說的一句話。
馮美珠不是兔子,也不會挨鳥槍,可她昨晚確實太歡了。
為了討李驍歡心,她隻穿著睡袍,就敢坐在高速疾馳的摩托車上兜風,即便身體素質再好,也會受涼。
何況,昨晚她還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
她睡下沒多久,就發起了高燒。
隻是李驍昨晚也算死裡逃生,心悸不已,感到了累,睡得有些沉。
直等天光大亮,馮美珠燒的開始胡言亂語後,才把他驚醒。
拿手一試額頭——
這麼熱!?
李驍睡意頓消,慌忙翻身爬起。
還好,幸虧她身邊有人,要是獨處,估計得直接燒傻。
等李驍給她服藥,又用酒精給她擦拭心口和額頭後,她才終於消停下來,勉強睜開眼癡癡傻笑幾聲,又沉沉睡了過去。
李驍剛把她安撫好,小白就急切卻又不失禮貌的敲門,通報說樓雲榭來了。
樓雲榭為什麼要來,李驍壓根不用費腦,就能猜個差不多。
他立即穿著整齊,開門對小白說:“去,準備個盤子。”
小白一楞:“老大,準備盤子做什麼?”
李驍笑了:“小樓是摩西家族追殺雅典娜、反遭報複的調停大使。他們請我這個和平使者,當中間人說和,我當然沒意見。但我總不能,白白幫山哥說好話吧?怎麼著,他也得給點辛苦費。”
小白明白,大喜:“敲竹杠!”
“孺子可教。”
李驍抬手,在小白的腦袋上來回搓,把人家整齊的秀發,揉成一團糟後,才心滿意足的抬腳下樓。
“死老大,這都什麼臭毛病?”
小白低低罵了句,又伸長脖子,看了眼臥室裡的馮美珠,幸災樂禍的撇撇嘴,關上了房門。
書房內。
李驍早就說過,他十六歲就去了海外特戰打拚,能有什麼文化?
還用得著有書房?
更擺上這麼多的書!
也太虛偽了。
繆斯卻不同意,說什麼主人越是沒文化,才越該有書房。
李驍——
看在她特忠心的份上,李驍隻好原諒她的無心之失,她能高興就好。
繆斯實話實說,李驍不會怪罪。
樓雲榭拐彎抹角的罵他虛偽,又算幾個意思?
哪怕他滿臉都是,發自肺腑的讚歎:“李少,隻看這滿屋子的書,就能看出,你是個學富五車的文化人。”
“樓律,我就是裝模作樣,你才是真正的文化人。”
李驍訕笑,隨即腹謗:“難道,你傍上梓琪老婆這棵大樹後,就忘記當初在金陵,是誰給予了你重振樓家的機會?一點君子該有的覺悟,都沒有。看來,正在改變的不僅僅是我,大家都在變。”
又是樓律——
樓雲榭也訕笑了下,分賓主落座,又對親手奉上香茗的小白,真摯道謝後,他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
兩件事。
第一,今晚樓雲榭,會以今生緣女鞋律師的身份,在女鞋展覽會現場,和山楂之戀“打官司”。
背靠紅衣主皇的艾瑪,當初算計今生緣時,李驍和陸梓琪都在雲積山隱居。
可誰能想到,當他們再入紅塵後,一個成了馬可家族的大小姐;另外一個更狠,直接成了紅衣主皇的第七神燈?
雖說這對公母倆的身份,實現質的飛躍後,並沒有仗勢欺人,但艾瑪會怎麼想?
當時,要不是周文輝的鼎力支持,艾瑪早就主動去華國,找馮美珠負荊請罪了。
現在,周文輝都被燒成灰,撒在了高盧大地上,艾瑪還能指望誰?
或者說,她有什麼膽子,敢和馬可家族的陸大小姐、紅衣主皇的第七神燈先生,對著乾!?
艾瑪能做的,就是托關係,去找陸梓琪,說要撤訴。
撤訴?
陸梓琪接見被委托的某王室貴婦,聽她說明來意後,當場就眯起了雙眼。
雖說以她當前的身份地位,實在沒必要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可她也曾經說過,今生緣女鞋代表著她的愛情。
梓琪老婆的愛情,是神聖的,純潔的,不容褻瀆的!
“她想告我們公司侵權,就告;她想撤訴,就撤訴?”
“如果我答應,那彆人會怎麼看我?”
“這場官司,她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她打官司沒錢,我借給她!!”
以上,就是陸梓琪對艾瑪的委托人,說過的原話。
誰的麵子,也不給!
既然陸梓琪對這件事,已經表示出了明確的態度,慣於和她狼狽為奸的李驍,肯定會無條件的配合。
李驍在這件事上的態度,早就在樓雲榭的意料之中。
他想知道的,是李驍想讓艾瑪、乾脆說她所代表的童話王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畢竟,童話王室背靠紅衣主皇。
李驍,又是第七神燈。
說童話王室是李驍的信徒,勉強算是一家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