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轉身走向秦玉潔時,傳來的那陣嘈雜聲,是數名黑衣人快步走了過來。
他們邊走,邊毫不客氣的推搡,攔路的遊客和小販。
卻沒誰敢對他們有意見。
因為他們的左臂上,都纏著一圈巴掌寬的白布。
千萬彆小看這塊白布!
今天,隻有協助五大祭祀祭拜太陽神的人,才有資格佩戴白布。
得罪他們,就等於得罪了祭司,得罪了太陽神。
他們快步走到黑洞麵前,深深彎腰,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小攤四周的本地人,也都彎腰,不敢看他們。
可他們看著黑洞的眼角餘光裡,卻帶著深深的羨慕。
每年太陽神的誕辰這天,神廟舉行祭祀活動時,祭司們都會現場隨機挑選數名“幸運兒”,前往神廟內現場觀禮;以表示,太陽神普照他的子民們;被選中的人,也會交好運。
黑洞很清楚,這些人能在人潮人海中找到她,肯定是五大祭祀們,事先知道她在這兒,並且始終在暗中盯著她。
黑洞卻沒因此生氣,隻是淡淡的說:“你們去找彆人吧,我沒時間。”
那幾個前來邀請她的黑袍人,可不知道,她就是偉大的法老王。
他們隻是奉命,必須把這個“幸運兒”,邀請到祭司們麵前。
遭到黑洞的拒絕後,為首黑袍人低低的冷聲回答:“任何人,都不能抗拒祭司們的青睞!”
如果我非得抗拒呢!?
黑洞眼眸中有寒芒閃爍,卻又迅速消逝,緩緩點頭。
祭司們派人來請她,肯定是有要事相商。
她如果用強抗拒,勢必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在幾名黑袍人的簇擁下、在周邊無數人的羨慕目光中,黑洞走向神廟正門時,看了眼秦玉潔站立的方向。
秦玉潔剛好對兩個侍女說,她要去趟洗手間。
密切關注黑洞的兩個侍女,看到她微微頷首後,就知道沒事了,這才鬆了口氣,笑:“好的,我們陪您過去。”
“你們在這兒等!”
秦玉潔不滿的嗬斥:“我上個洗手間,還要你們陪?”
“可是法老吩咐——”
“你們眼裡,就沒有我這個王後!?”
“不敢!”
“彆惹我生氣。”
秦玉潔冷冷的說了句,左手捧著肚子,轉身大搖大擺的走向了洗手間那邊。
洗手間後麵,有一片樹林。
祭祀儀式馬上開始,遊客們都聚到了那邊,這邊卻是靜悄悄的。
秦玉潔左手捧著肚子,右手拎著黑袍,走進樹林後,左右張望。
沒人。
“驍哥兒?”
秦玉潔忍不住的張嘴呼喚時,被一雙手,從後麵抱住。
熟悉的感覺,讓她嬌軀輕顫了下,就此閉眼,昂起下巴,再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驍才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掉:“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堅強的。怎麼現在,反倒是愛哭了?”
“我記得你以前,臉蛋可是很飽滿的。”
秦玉潔轉身,雙手捧起李驍的臉頰:“怎麼現在,反倒是瘦了這麼多?”
李驍立即昧著良心回答:“當然是因為想你想的。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臭男人,哪怕我明知道你在撒謊哄我,可我還是很開心。”
秦玉潔抬手,在李驍心口砸了幾下,又勾住他的脖子,踮起了足尖。
足足三分鐘,秦玉潔才推開李驍,劇烈起伏著:“臭男人,你的接吻技術,越來越高了。說,這段時間內,是誰在調練你?”
“好多人了。”
李驍看似沒正形的回了句,暗中卻在感慨扶桑美婦在這方麵的功力,著實了得。
秦玉潔故作嬌嗔的冷哼了聲,接著滿臉的似笑非笑:“最近是不是感覺,總是聽到咩咩的叫聲?”
李驍不解:“什麼咩咩的叫聲?你是說羊嗎?”
秦玉潔點頭。
“我又不是放羊倌,乾嘛要總聽到羊叫聲?”
李驍說出這句話後,猛地明白。
老秦問他有沒有聽到羊叫聲,是在暗示他的女人,被法老王奪走後,頭頂一片大草原,可以放養了。
儘管當初在三號山上,李驍最終同意第五祭祀的條件時,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
可現在聽老秦,用調侃的語氣,暗示他現在頭頂冒綠後,心裡還是徒增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但如果時光倒流,李驍還是會這樣做。
李驍狠狠壓下心中的苦水,強笑:“古人雲,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冒點綠。”
秦玉潔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柔的撫過他下巴:“你真不介意?”
“介意。”
李驍深吸口氣,認真的說:“但我個人的榮辱,和你的生命相比起來,壓根算不上什麼。”
“心裡話?”
“我發誓——”
李驍抬手剛要發誓,就被女人抱住。
她的下巴,擱在李驍肩膀上,左手輕撫著他的後腦勺,夢囈般的說:“傻子,秦玉潔是你的女人啊。雖然,她的第一次,交給了塊木頭。但你才是她此生中,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