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琳,不要!”
老陸和樓雲榭震驚,齊聲嘶喊。
寒芒一閃。
當啷一聲!
嗖——
那把已經刺破皮膚的軍刀,被打飛後,直接釘著四米外北牆上,那副油畫的木製上。
刀身,刀柄不住的劇顫著。
發出了嗡嗡的聲響。
當然是李驍及時出手。
早在陸曉琳撿起軍刀時,李驍就看穿了陸曉琳的內心所想。
他也悄悄的,從旁邊卡座上,拿了個煙灰缸。
正如李驍所料,陸曉琳拿刀不是要殺季雅,而是要把這條命,還給她!
從此,誰也不欠!!
其實在陸曉琳反刺時,李驍就有絕對的把握,即刻出手,打飛她的軍刀。
李驍故意延遲了瞬間。
這是因為,他很認同陸曉琳以自殺的方式,來還清季雅“債”的行為。
卻要她見紅,受傷後。
隻有這樣,才能證明陸曉琳把這條命,還給了季雅。
“曉琳!”
樓雲榭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陸曉琳。
陸曉琳抬手捂著心口,鮮血從指縫裡向外流淌時,卻望著季雅慘笑,泣聲:“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她的話音未落,昏死了過去。
“曉琳!”
樓雲榭驚叫了聲,再也顧不上彆的,把陸曉琳橫抱在了懷裡,一瘸一拐的衝下了樓梯。
李驍無動於衷。
有樓雲榭在,陸曉琳肯定能被及時搶救。
這對同病相憐的年輕人,會在病房內,盛開出愛情之花。
無動於衷的人,還有季雅。
老陸則滿臉的驚魂未定,用責怪的眼神,狠狠瞪了眼李驍後,看向季雅:“季女士,曉琳欠你的債,已經還清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攪她。要不然。”
陸富康罕見的霸氣,擲地有聲:“彆怪我不客氣!”
季雅卻嗤笑:“陸富康,有本事你現在對我不客氣啊?”
老陸——
嘴巴動了動,又習慣性的塌下了腰板。
“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有哥們在,你隻管過去,拿打巴掌抽她的嘴就是。剛硬氣了沒三秒鐘,馬上就慫了。怪不得這輩子,被丈母娘吃的死死的。讓老陳,都罵你是個窩囊廢。”
李驍暗中罵了幾句,卻也隻能冷眼旁觀丈人哥,接下來的表現。
接下來,該怎麼表現?
女婿,給個提示啊?
老陸剛要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李驍,卻又強行忍住。
可不能讓季雅看出,這個凶悍的金發女,是李驍假扮的。
季雅又說話了。
她已經恢複了往昔的風采,踩著小拖鞋,在滿地低低哀嚎的保鏢間,來回走著:“陸富康,我很驚訝,你為什麼沒在那晚,死在魔牙峪。又有什麼膽子,敢在陳惠禎死後,還敢跳出來,多管我的閒事。”
老陸立即反駁:“我媽沒死!她現在,就在商學院!你要是有膽子的話,就去見她!我保證,她會把你這張皮,給抽爛!”
這番話,是來時的路上,李驍特意囑咐過老陸的。
人和人的交往,有時候確實很奇怪。
你越是指天對地的說實話,彆人越是不信。
果然,季雅不屑的笑了:“那個老太婆沒死?好啊,那你帶我去。”
“走!”
老陸立即轉身。
季雅卻不住的無聲冷笑,款款坐在了沙發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你們過來接我。”
她的十八個保鏢,都被李驍打殘,再也不能供她奴役。
那麼,她會找誰來接她?
李驍想了想,也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
這時候,被季雅的保鏢,給打昏過去的陳庭等人,也都蘇醒。
看到滿地的傷員,看看高山般屹立的老陸;再看看輕顛著小拖鞋的季雅。
再看看金發醜女——
陳庭等人羞怒不已,卻也知道季雅絕不是他們能招惹的,隻能低著腦袋站在老陸背後,等候吩咐。
季雅點上一顆煙,對陳庭淡淡地說:“去,把酒吧最好的酒拿來,再弄點吃的。”
陳庭看向了老陸。
老陸擺了擺手,示意他照做。
李驍又在暗中罵了句爛泥,真想掐住老陸的脖子,給他幾個大嘴巴。
有牛女婿現場撐腰;有老妖婆坐鎮商學院;老陸麵對季雅時,還有如此精彩的表現;這事怎麼說?
或者說,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隻能說,慫人有慫福啊。
等陳庭送來季雅所要的,她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口後,又說:“把這些廢物,都送到醫院。無關人等,全部滾出去。”
陳庭——
看他想動怒,老陸連忙說:“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李驍——
唉。
幸虧,老陸慫則慫了,卻沒忘記李驍的囑咐:“陳庭,你們一定要注意這些人。他們很可能,都是209病毒的攜帶者。萬一被他們抓了,咬了,趕緊打阻斷。還有,也要告訴醫護人員,要注意他們。”
陳庭真忍不住了,悶聲:“陸校,他們要是敢暗算我們。我們就讓他,以後再也不能為非作歹!”
老陸點頭:“好,好!不過,下手悠著點。”
陳庭——
季雅都受不了了,哈的一聲笑:“我真懷疑,你可能不是陳惠禎的兒子。如果真是,那個老太婆的在天有靈,也肯定會因為你的表現,而羞愧萬分。”
陸校喃喃:“我媽沒死。就是商學院呢。不信,我帶你去看看。”
“陳惠禎一世英名,卻被你全部丟儘。我現在,都有些可憐她了。”
季雅幽幽歎息,拿過了她的小包:“其實說起來,我和陳惠禎是同病相憐。都是那種特出色的女性,但唯一的後代,不是個見人,就是個窩囊廢。”
刺啦一聲。
季雅撕下了一張支票,隨手拋在了陳庭的腳下,傲然:“無論怎麼說,雲海都是我的故鄉。你們這些廢物,勉勉強強的算是我的老鄉。幫我辦事,我也不能虧待你們。這是五百萬美刀。三百萬,算是他們在這住院的醫療費。兩百萬,算是給你們的辛苦費。”
陳庭——
老陸彎腰撿起支票,遞給陳庭:“還不趕緊的,謝過季雅女士?”
陳庭——
他們抬著那些傷員,“千恩萬謝”的走了。
季雅越看老陸,越是有趣。
是對他真感興趣了。
她玩過的男人,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個了;卻從沒玩過,老陸這樣的慫包。
“陸富康,讓你這隻金毛狗滾出去。咱們在這兒,玩玩?”
季雅舌尖掃過嘴角,淫笑:“彆怕,隻要你采取好安全措施,我會讓你感受到,你以前可能真的白活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