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串的車隊呼嘯而來後,默森最先看到。
他立即大聲疾呼:“住手!都住手!”
彆看默森在許克、眾多華裔門徒甚至上官永遠麵前,堪稱“怎是一個囂張了得”;但在主皇宮二神燈閣下麵前,說他是一隻澳洲土豬,都算是抬舉他。
畢竟,很多豬也是有脾氣的。
誰要是打攪或者破壞,它和“愛豬”切磋技術,真會露出獠牙,拚死一戰的。
可默森卻對二神燈閣下,能代替他入洞房,倍感榮幸;恨不得,把他全家的女性,都貢獻給偉大的二神燈。
現在偉大的二神燈來了,不但默森慌忙大叫住手;就連始終泥塑般的上官永遠,也拍著輪椅扶手,喝令所有人都退下!
他剛喝罵了一句,忽然感覺後脖子,被無形的刀子狠狠刺了下那樣。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卻隻看到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子,轉身走向花木那邊的背影。
這個女孩子,是上官柔柔通過某個人的關係,專門為上官永遠從東土請來的中醫聖手,為他看病的。
女孩子叫什麼名字,來自哪兒之類的等等,上官永遠都忘記了。
不是他的記憶裡,隨著身體的急速衰老,也蛻化了。
而是因為,他壓根不相信,這個隻有雙十年華的女孩子,會是一位中醫聖手!
真以為,人人都是年輕版的楊逍了?
最最讓上官永遠無語的,還是女孩子不但年輕的過分,身體也嬌弱的讓人擔心,更是個盲人!!
反倒是她那張比上官柔柔,都要美一些的容顏;以及她那雙空靈,神秘的眸子,給上官永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他再年輕三十歲——
這個女孩子無論是不是中醫高手;也無論她是誰請來,又是做什麼的;她隻會被,金屋藏嬌。
唉,老了就是不好。
“剛才,肯定就是她看了我一眼。讓我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覺。隻是,她明明是個盲人,又怎麼會用目光,給予我這種感覺呢?無論怎麼樣,都得讓她走。她,太詭異。”
上官永遠下意識的這樣想時,二神燈的車隊已經停下;在默森的厲聲喝止下,幾乎是一邊倒的混戰結束;皮特等人迅速後退,隻留下滿地受傷的許克等人。
這樣子可不行。
二神燈閣下要是看到後,肯定會不高興的。
得把這些人弄走。
默森低聲厲喝:“主皇宮的二神燈閣下來了!不想死的,都滾起來!滾一邊去!”
雖說眾多華裔門徒,被打的渾身是傷;隻想躺在這兒,再也不動;卻也知道“主皇宮的二神燈閣下”,代表著什麼意義。
和默森發生衝突,了不起被打個半死,再被逐出白花會。
但要是得罪了二神燈——
不但他們會死!
就連他們的家人,甚至親朋好友,都有可能被連累遭殃。
大家慌忙咬著牙,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那些被打斷手腳,受傷較重的,也被同伴抬走。
許克卻跪在那兒,滿臉是血,依舊死死盯著被推過來的上官永遠,嘶聲:“老會長,我要見大小姐!”
上官永遠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現在身體有恙,當前正在後院新房內靜養。婚禮,她都無法參加了。怎麼可能,會出來見你?”
他這樣說,倒不是在糊弄許克。
許克早上走時,上官柔柔就以身體不舒服的借口,坦言她不會參加婚禮,隻會在後院臥室靜養了。
許克很清楚,迫於無法抗拒的原因,隻能低頭的上官柔柔,在用這種卑微,或者說可笑的方式,來抗拒命運。
“可是——”
許克愣了下,就被上官永遠打斷:“沒什麼可是。走開!”
他說出最後兩個字時,雙眼一瞪。
有讓許克膽顫的精光,一閃即逝!
上官永遠當前的樣子,距離死不遠了;但終究是執掌白花會數十年的大佬,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爆發出讓百萬門徒都膽顫的氣場。
“你明明還有殘存的威信,剛才為什麼不站出來,保護你的門徒?卻隻眼睜睜,看著我們被西土豬欺負!?”
很多滿臉是血的亞裔門徒,心中都這樣悲憤時;很清楚他為什麼這樣做的許克,慘笑了聲,爬了起來。
他走到幫他共同抵抗皮特,也被打傷的十多位各界老大麵前,深鞠躬:“是我,連累了諸位。還請諸位,能原諒我。”
“沒什麼。”
一個左臂被打斷的大佬,咬牙強笑著,用右手拍了拍許克的肩膀:“小夥子,以後想去北美發展了,可以找我。現在,先學會低頭。老祖宗說過,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這些在世界各地混的大佬,雖說在本地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可他們也很清楚,在二神燈麵前,他們和螞蟻沒什麼兩樣。
得罪了默森和上官永遠,了不起以後不來澳洲;結束,和白花會的一切來往業務。
可如果得罪了二神燈——
有個雖然很淡,卻無比威嚴的蒼老聲音,傳來:“怎麼回事?”
默森連忙陪著笑臉:“二神燈閣下,有些門徒喝醉了,發生了衝突。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就差把“奴顏婢膝”四個字,寫在臉上的上官永遠,也連忙附和,還請二神燈先生恕罪。
二神燈雖說很清楚,現場情況絕不是他們說的這樣,但卻懶得理睬。
他老人家淡然卻威嚴的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背後的一個女孩子,卻驚咦:“咦,是誰這樣作死,在那邊豎了塊牌子?”
下意識的,默森回頭看去。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女是誰;但能和二神燈同坐一車而來的人,哪一個都是需要他無底線討好的。
尤其少女皺眉,說出了“是誰這樣作死”的話,讓默森心肝一顫,開始後悔,目的已經達到,怎麼沒及時把那塊牌子拿走。
畢竟,皺眉驚咦的少女,是一張東亞麵孔。
萬一她也是東土人——
默森心肝再次一顫,慌忙陪笑:“這位尊敬的小姐,那塊牌子是開玩笑的。”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有個男人的聲音,淡淡地問:“開玩笑?你怎麼不在你的腦袋上,貼上一張紙,上麵寫上,你是一頭澳洲土豬的字樣呢?”
默森——
他連忙抬頭,看向年輕人時,突聽許克用無比震驚,激動,狂喜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嘶喊:“你是,李驍!?”
李驍!?
上官永遠的眉梢眼角,猛地一哆嗦。
差點從輪椅上蹦起來,慌忙看向二神燈背後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