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簡直是胡鬨台!”
洪總猛地拍案而起,怒發衝冠。
隨著這聲巨響,早就陰雲密布的天上,傳來哢嚓一聲雷。
秋雨來了。
身為東土海外特戰的總瓢把子,洪總可是很看好秦縱橫的。
覺得,他就是李無疆的最佳接班人。
為此,在秦縱橫自南極歸來後,提出要休病假時,洪總“高抬貴手”,準了他足足三個月。
可就這樣一個被洪總看好的後起之秀,卻在朗朗乾坤下,做出了強搶民女的惡事!
子不教——
不對。
秦縱橫敢這樣無法無天,都是洪總這個海外特戰的大家長,沒教育好啊。
尤其在以周建新為首的幾個周家人,鼻青臉腫的樣子,跑來海外特戰強烈要求洪總,必須嚴懲他的兵後。
洪總的老臉,往哪兒擱?
嚴懲!
必須得嚴懲秦縱橫!!
哪怕他背後有八大隱修豪門的力挺,也得讓他因犯下極其惡劣的態度,給予他最最嚴厲的懲罰。
拉出去槍斃——
那是不行的。
秦老七就躲在休息室內呢。
洪總真要下這樣的命令,秦老七也許不敢跳出來和他拚命;但肯定會翻窗而走,去紅星幼兒園,威脅洪總最疼愛的小孫孫。
把秦縱橫一腳踹出海外特戰?
貌似也不行。
雖說喜歡當官的人,一抓一大把;可能勝任海外特戰總教官的人,洪總十年來就隻培養出兩個。
一個是李無疆。
一個就是秦縱橫。
真要把秦縱橫踢出海外特戰,以他為核心而製定出的數十個行動任務,誰來完成?
家事固然重要。
事關數十,甚至上百海外特戰的生死、國家利益更重要啊!
洪總無奈——
他老人家跳著腳,抬手指著滿臉都是抓痕的秦縱橫,口水亂飛,咆哮:“秦縱橫!你眼裡還有軍法嗎?你還懂得廉恥二字,是怎麼寫的嗎?你自己說!我讓你自己說!做出如此混賬事後,該接受什麼樣的懲罰!脈痹!氣死老子了!”
溫文儒雅的洪總,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足可以證明,他當前有多麼的憤怒。
水泥柱子般豎在那兒的秦縱橫,哪敢有丁點的反駁?
能做的,就是語氣鏗鏘:“我願意接受,任何的處罰!”
“這三年內!”
“你給我記住,是三年。”
“三年的特戰津貼,全部取消!!”
洪總盛怒下,抬腳重重踢在了秦縱橫的屁股上;隨即抬手,指著門外:“滾!給我滾出去!”
秦縱橫抬手敬禮,腳後跟一旋,轉身“滾了”出去。
“他嘛的,氣死老子了。”
洪總餘怒未消,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端起水杯,一口喝光後;隨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砰然爆炸聲,讓此時腦子暈忽忽的周建新等人,都齊刷刷打了個激靈。
洪總衝到門口,探出腦袋嚎叫:“要三年半!三年半,沒有你一毛錢的特戰津貼!”
幾乎是從肺管子裡吼出這句話後,洪總的怒火才逐漸平息。
然後吩咐秘書,再給拿個水杯來。
他要喝水!
剛才怒罵秦縱橫時,浪費了太多的水分。
秘書很快出現——
洪總怒問:“怎麼又是,三塊錢一個的水杯?”
秘書弱弱的回答:“報告洪總,一塊七一個的水杯,都已經被您給砸完了。關鍵是,廠家已經不再生產,低於三塊錢一個的了。”
洪總愣了下。
秘書又說:“洪總,您這個月摔的水杯格外多,已經嚴重超支。現在庫存的三十六個水杯,是我自掏腰包墊付的。您看看,什麼時候給我報銷?”
洪總——
“你給我出去!”
“幾個破杯子的錢,我會悶下你的?”
“我這麼大的人物,竟然受你如此羞辱!你下去,給我寫檢討!要深刻些。”
洪總羞惱成怒的樣子,剛要習慣性的把水杯,狠狠砸在地上;卻又及時想起,這些杯子可都是他自掏腰包購買的。
關鍵是,一塊七一個的杯子,已經絕產。
最便宜的,也得三塊錢了。
舍不得啊——
洪總悻悻的把水杯,很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後;才想到,周建新等人還在辦公室呢。
他連忙換上一幅笑臉:“老周啊,現在我已經重重懲罰了秦縱橫。你還滿意吧?”
周建新滿意嗎?
還是洪總真把周建新、把整個四九周家,給當傻瓜了!?
秦縱橫那可是強搶民女啊!
天怒人怨啊!!
該被槍決啊!!!
可洪總卻隻是臭罵了他一頓,罰了他三年半的特戰津貼。
三年半的特戰津貼,是多少錢?
周建新不用算,也知道秦縱橫三年般的津貼,可能連香江秦家過年時,秦老七賞給晚輩的壓歲錢,都比不上!
當然,周建新即便看出了什麼,也不敢對洪總發怒。
他這個周家的家主,終究不是周建明。
周建新皮笑肉不笑:“洪總,我很滿意你對秦縱橫的處罰。但還有件事,得需要你的許可。”
洪總正色:“老周,你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周建新微微獰笑:“我要帶走周戎。畢竟,我大哥二哥新喪,還需要她回去守靈。”
洪總一口拒絕:“不行!”
周建新皺眉:“怎麼?難道洪總,也要插手我周家的私事嗎?”
“我當然沒權利,也沒興趣,插手周家的私事。”
洪總淡淡地說:“但我卻知道,周戎已經從國六,調來了海外特戰,歸我管轄。那麼,在她當前要去執行任務的期間。無論是私事,還是家事,都要先放一邊。”
周建新雙眼一張:“什麼任務!非周戎不可?”
洪總冷冷的反問:“海外特戰去執行什麼任務,難道我還要向你彙報嗎?”
周建新——
他默默盯著洪總。
足足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