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劇痛。
張嘴——
就在李驍要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時,無比堂皇大氣的梵音,猶如洪鐘大呂般,自遠處傳來:“南無阿彌陀佛。”
李驍狂跳的心,一下子平靜。
眼睛,不再有可怕的刺痛感。
他慢慢的坐了起來。
龍墟。
龍主寢宮。
荒唐的巨榻。
長達20米的泳池。
20幅身姿妖嬈的美女圖。
白色貓咪般蜷縮著,還在酣睡的理工女。
一切——
一切,都像今天淩晨四點半,李驍終於沉沉睡去時那樣。
理工女那痛苦卻更幸福的輕泣聲,隱隱還在李驍的耳邊,回蕩。
夢。
李驍看到虞山君,聽他說出來的那番話,都是在夢中。
早在圖書館內,被妮可的暢想,代入虛擬世界中的李驍;和虞山君當麵會晤後,他為什麼沒說這些?
因為虞山君記不得了——
但在理工女給李驍,講述了她偶然從古書上看到的那個故事後;根本不存在的虞山君,立即醍醐灌頂!
想到了很多很多。
這才在李驍終於沉沉睡去時,來到了他的夢中;對李驍,說出了這番話。
但就在虞山君要說——
李驍的敵人不是暗網,而是能控製他的什麼時!!
獅子吼平地而起!!!
震散了虞山君。
驚醒了李驍。
滴答——
一滴冷汗,順著李驍的下巴,滴落在了理工女的唇上。
獅子吼都沒能驚醒她的理工女,下意識抿了下嘴角。
秀眉,微微皺起。
也許是汗水的味道很糟糕。
也許她還在疼。
哪怕明知道,外麵的人看不到裡麵;李驍還是拽過白色的抓絨毛毯,蓋在了理工女的身上。
抬頭。
北麵的小廣場內,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身披大紅袈裟的空空大師,神色莊嚴肅穆;雙手合十,垂首念念有詞。
一個是穿著藏青色立領中山裝,依舊蓄起短發;身材魁梧,罡氣十足;但當前,卻臉色慘白的李東。
那聲平地而起!
穿透寢宮最頂級的隔音設施!!
震散虞山君的佛門獅子吼——
正是李東全力而發。
李東為什麼會在,虞山君即將和李驍,說出最重要的話時;使出全部的力氣,一聲暴吼!?
他不知道。
正如昨晚,遠在西亞道的李東,忽然接到陸梓琪的“懿旨”;讓他不計代價,也要在天亮之前趕來龍墟那樣;他能做的,就是絕不會多問什麼,全力照辦。
當金色朝陽,自東邊升起時;李東被早就“披掛整齊”,等待他多時的空空大師,腳步匆匆的帶來了這邊。
還沒等李東搞清楚,這個縮小版的“水立方”;究竟是什麼地方時,空空大師就低喝:“全力,吼!”
然後——
李東就全力,佛門獅子吼。
一聲暴吼,瞬間就透支了李東的所有力氣。
讓他隻感覺眼前發黑,心臟狂跳;氣血翻湧,腳下搖搖欲墜時;就聽空空大師朗聲念誦,堂皇大氣的佛號。
然後,李東除了渾身無力之外;各種不適,隨著那聲佛號,全都恢複了正常。
但李東隨即看出,空空大師神色嚴肅,不住低聲默誦《金剛驅魔咒》。
李東終究是三大神僧之一的無能禪師,座下四弟子之一;哪怕在雲積寺時,確實把“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這句話,給詮釋的淋漓儘致;但終究算是“同道中人”,還是能通過空空大師當前的嚴肅,看出點什麼的。
或者說,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場變化。
縮小版“水立方”的四周氣場,明顯比剛才祥和安寧了很多。
李東來時還納悶呢。
縮小版水立方周遭的環境,如此的優雅;為什麼龍墟飼養的那些,用來“開業大吉”時的白鴿們;足足數百上千隻,滿龍墟的亂飛,卻獨獨不來這邊?
現在——
大群大群的白鴿,呼哨著從“水立方”上空飛翔而過。
身姿優美。
“難道說,有什麼臟東西,依附在了這棟建築上?”
“空空大師在此,肯定開過光了。”
“尤其龍墟的南北兩個大門,更是巨型四大金剛的雕塑鎮場;又有什麼樣的邪魅鬼祟,敢擅入龍墟?”
“很明顯,空空大師昨晚發現了什麼;這才讓陸梓琪,緊急把我招喚了過來;讓我的獅子吼,配合他的梵音,來驅除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這個不乾淨的東西,得利害到何種地步;才讓三大神僧之一的空空大師,不敢有絲毫的托大,自降身份把我招來相助?”
“這奇怪的建築,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李東看著縮小版的水立方,下意識的想到這兒時;空空大師默誦經文的聲音,停住。
那棟完全由鋼化玻璃搭建而成的建築,也有一道門被打開。
一個穿著藍襯衣的年輕人,緩步從裡麵走了出來。
“龍主?”
李東一呆,暗中叫道。
空空大師說話了,就像知道李東心裡怎麼想的那樣:“這是龍墟之主的寢宮,名為銅雀台。”
銅雀台?
李東忽然間,想到了《赤壁》這首詩。
折戟沉沙鐵未銷;
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
銅雀春深鎖二喬。
這首詩的大意——
折斷的畫戟,沉沒在泥沙中尚未銷融;拾起磨洗一番,仍可隱約看見曆史的刀光劍影;倘若東風不來,周瑜怎麼能借東風,火燒曹操八十萬水軍,而大獲全勝呢?
三國大局不定,想必曹操兩年後建造銅雀台,廣羅天下名姬的時候,東吳美人大喬、小喬;可能就深鎖銅雀,春恨無限了。
空空大師又說:“李龍主下榻銅雀台的時機,很不湊巧。”
李驍被白大總管,帶進銅雀台內時;恰好是午夜,零點!
陰氣最盛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第一更!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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