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原本很多大人物都在談笑風生的暖房內,因莊純的這句話;在某個瞬間,就出現了墳墓般的寧靜。
除了秦縱橫周戎,還有客串服務生的殷太廣之外;其他八個人,都是做事全憑自身喜好,肆無忌憚的大人物。
要不然,當初在千帆大爺百日盛宴上時;李家村的長老們,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就敢索要蘇南音最小的女兒,給千帆當媳婦了。
普通人無法理解、不好去做的事,他們做起來卻是不亦樂乎。
同樣!
他們都是一群,把麵子看的,大過天的人!!
當初蘇南音答應,把最小的女兒許配給李千帆;那是因為兩個孩子,絕對的門當戶對。
那麼——
沈嶽和莊純的獨生女,沈飄渺呢?
那可是苗疆沈家的,頭號小公主。
要不然,在沈飄渺參與龍墟後;也不會獲得整個苗疆沈家,最頂級的支持了。
這天底下,能配上沈飄渺的青年才俊,估計沒幾個。
起碼早在幾個月之前,沈家隻看上了樓蘭高家的高烈。
而從來都不大管事的沈銀冰,這次能親自出山,跑來羅馬參加殷素顏的婚禮;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當麵向莊純,為高烈提親。
高烈可是沈銀冰最小的兒子。
絕對的心頭疙瘩肉。
但因為高丫頭那幫哥哥也不是吃素的;樓蘭城主的位置,是和他無緣了;疼愛老幺的沈銀冰,就一心給他找個牛哄哄的媳婦。
算是來補償高烈,不能成為樓蘭城主的遺憾。
牛哄哄——
苗疆沈家的沈飄渺,絕對對得起這三個字。
不說彆的。
單說沈飄渺的母親,和視她如己出的山間雅晴吧;這倆女人要是乾正事;那名頭,絕對也是不次於楊逍、莫邪征東的存在。
高丫頭如果能有兩個,如此牛哄哄的丈母娘;堪稱是走遍天下,都不怕的。
尤為重要的是!
高烈差點被蘇轍,一刀刺死的事;讓沈銀冰得知消息後,幾乎要抓狂。
如果不是高飛等人,極力阻攔;沈銀冰鐵定會獨出樓蘭,去殺蘇轍。
沈銀冰雖說沒什麼功夫,可她真要跑出樓蘭;那就隻能代表著,樓蘭全體高手,全體西進啊!!
總之——
沈銀冰這次出山,就是三個目的。
一,等龍墟盛會過後,再去古雅典看望高烈。
二,沈銀冰會和兒子說清楚,蘇轍不配給高家當兒媳婦;沈銀冰不殺她,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三,必須得給高烈,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早點完婚,讓他和蘇轍都死了,結婚的那條心。
沈銀冰本打算,今晚當著幾大豪門家主的麵;把高烈和沈飄渺的婚事,給砸定!
可是——
莊純正是看出沈銀冰是怎麼想的了,才不等她開口;借著李驍給她磕頭的機會,坦言說要給他當丈母娘了。
沈銀冰眉梢眼角,猛地一顫!!
怒從心頭起——
“幾個月前,沈家還放出風聲,中意我家小烈!”
“現在,莊純卻又當眾宣布;要把沈飄渺,許給李驍當小!”
“難道給我兒子當媳婦,還不如給李驍當小妾?”
“你這不是,故意抽我的臉嗎?”
沈銀冰隻想拍案而起時;莊純卻搶先站起來:“銀冰姐姐,我們去外麵說話。”
莊純這是要給沈銀冰,單獨解釋什麼。
兩個女人出去了。
幾分鐘後,她們就回來了。
李驍依舊是滿頭霧水,好像在做夢。
楊逍等人垂著眼簾,端著茶杯喝水。
秦大少幾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情況不對勁啊!
相當的不對勁!!
當大家的餘光,都看向沈銀冰時;卻看出她雖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了,但更犯愁。
很明顯——
莊純已經和沈銀冰,講清楚了為什麼不能讓沈飄渺,嫁給高烈的原因。
沈銀冰以後也絕不會,再提起倆孩子的婚事;隻會覺得,他們當兄弟是最好的了;但除了沈飄渺之外,還有誰能配得上她小兒子呢?
李驍終於清醒。
他磕磕巴巴:“莊,純姨。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莊純反問:“你覺得呢?”
李驍呆呆的說:“不像。”
莊純撇撇嘴,掃了眼楊逍;無比霸道的語氣,說:“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李家找個好日子,用八抬大轎把飄渺抬進門。我也不求讓陸梓琪讓位,但任何人,都不能欺負飄渺。”
李驍輕聲:“不行。”
莊純眯眼:“什麼不行?”
李驍說:“我不能娶飄渺。第一,她自己也不會同意。第二,我和她其實不是太熟;充其量,就是把她當小妹;第三。”
莊純打斷他:“我說行,就行!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李驍淡淡地說:“不行。”
剛坐下的莊純,緩緩站了起來。
蹭蹭幾聲輕響——
藍汪汪的鋼甲,出現!
楊逍說話了:“莊純,你敢在我兒子的洞房花燭夜鬨事,我就打斷你的手!”
不等莊純冷笑說什麼,沈嶽語氣輕輕:“沒誰,能打斷莊純的手。”
李南方眼看局勢要失控——
年齡最大的楚揚,站起來:“這件事,非得今晚解決嗎?”
高飛緊隨其後:“解決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種。打架,無疑是最蠢的一種了。”
柴慕容說:“莊純,這件事其實怪你。你怎麼做,都無所謂。但你不能逼著沈嶽,不得不表態。隻要是男人,哪怕再怎麼沒本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誰威脅。”
不等莊純有所反應,柴慕容又看向楊逍:“還有你!整天拽不啦唧,率性而為的樣子;真以為,你還是三十年前的軒轅王?”
楊逍嘴硬:“難道不是?我有資格拽!”
柴慕容冷笑:“也就是驍哥兒孝順罷了。這要是換成彆人家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整出這麼一出,早就煩了!你這個什麼王,能大的過龍主嗎?或者說,你這個當婆婆的,乾涉他和陸梓琪之間的事,真對嗎?”
“怎麼就不對了!?”
楊逍也站起來,滿臉的跋扈。
不等她再說什麼,柴慕容忽然拿出個東西,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楊逍本能的閉嘴。
柴慕容緩緩的,舉起了一塊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