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
東土農曆正月十一。
古雅典的天氣萬裡無雲,清風徐徐。
通往主神山方向的道路兩側,有些樹木已經開始悄然泛綠。
一輛黑色卻飄滿灰塵的商務車,正勻速前行。
為避免行蹤泄露,陸梓琪等人“自駕遊”時;幾乎每到一個國家,都會在第一時間,購置一輛最高配置的商務車。
也隻有這種高配置的商務車,才能讓陸梓琪出行途中,更舒服一些。
但就算是這樣,李日和李爐倆人在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膽。
丁小浪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毫無征兆的早產;母子四人差點攜手,共赴黃泉的事;對李日倆人來說,那就是長鳴的警鐘。
雖說陸大懷的是雙胞胎,肚子的規模,比小浪小了一半;而且她距離預產期,還有一段時間;出現忽然早產的概率很低,可李日倆人晚上還是總做那種惡夢。
陸大母子三人,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包括秀子在內的三個人,誰都不用活了。
“可算是到了主神山。”
望著就在前麵的主神山,駕車的李日暗中鬆了口氣;又看了眼,後視鏡。
後麵的陸梓琪,躺在真皮太空椅上;一雙略腫的腳丫,擱在前麵的案幾上。
秀子正坐在旁邊,用手給她輕輕的捏腿。
心安理得享受小秘書服務的陸大,問道:“距離主神山的正門,還有多遠?”
副駕上的李爐,立即回答:“還有不到一公裡;前麵不遠處,就是主神山的外圍警戒線了。”
因戰皇神殿是西方隱修群體的聖地,關鍵是已經存在數百,甚至上千年;隻要是個智力正常的人,就不敢來這邊鬨事;哪像龍墟,外圍警戒線好幾層,得撒出五公裡遠。
陸梓琪:“把車子靠邊,停下。”
李日立即輕點刹車,方向盤稍稍一打,車子靠邊停下。
坐落在古雅典的主神山,因為強大的底蘊,還是很平易近人的;隻要不擅闖正門,隻要天氣好時,總會有來自各地的遊客,來這邊遺棄的古建築群,打卡拍照。
因此路上車流不息,路邊的遊人很多。
車子剛停下,陸梓琪就對秀子說:“你可以開機,聯係摩西了;李日,通知美珠姐,請她轉告陳老夫人,就說我已經找到了秀子的下落。”
年初三的晚上,老陳曾經向李驍索要秀子。
得到的回複是,72小時內不許調查她的去向;但72小時後,誰有本事找到她,李驍也絕不會再管。
72小時後,也就是年初七。
陸梓琪相信,不僅僅是馬可家族;摩西家族主皇宮,還有暗網甚至某些二流組織,或者心比天高的個人;都在年初七那天來臨的第一時間,在扶桑掘地三尺,搜尋秀子。
可誰能想到,秀子在初三那晚;就被陸梓琪悄悄帶離了龍墟,開始了長達一周的自駕遊。
現在陸梓琪已經做好計劃,也是時候“通知”所有人;彆再浪費人力物力的,搜尋秀子下落了。
李日答應了聲,又問:“還要通知龍墟嗎?”
陸梓琪回:“美珠姐會在第一時間,聯係咱們龍主的。”
就在陸梓琪倆人說話時,秀子已經拿出了手機。
這一周內,她的手機始終關機。
她開機後——
來信提示聲,就疾風驟雨般般叮叮當當個不停。
老大會,才停止。
所接受的信息,足足999+。
有銅雀台群的,龍墟群的;還有小白等人的私信。
給她發信息最多的那個號,就是摩西!
根據未讀信息的提示數量,估計從正月初七後;每隔十分鐘,就會給她發一條。
在不在?
為什麼要關機?
你還好嗎?
我很擔心你!
你快點開機啊!
我的母親,我的姐妹;我的情人我的神!
我想你想的,幾乎要發瘋!
半小時內,如果你再不開機;我就會趕赴高盧,殺掉那個叫李驍的男人!
你要拋棄我了嗎?
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了嗎!?
我瘋了——
摩西發給秀子的信息,以這些內容為主要的。
還有一些,就是給秀子講述;他回到摩西老巢後,徒增的驕傲自豪;以及多次想象,他和秀子雙棲雙飛後的幸福生活等等。
不得不說,摩西發給秀子的每一條信息;無論句子長短,都包含著對她發自骨子裡的愛。
可秀子看了後,為什麼隻想吐呢?
如果不是她必須得看這些,她可能真會把手機,砸掉!
秀子最最希望看到的信息——
那個號,卻萬米海溝下的石頭那樣;靜靜的,一動不動。
“我的父親,我的兄弟;我的情人我的神。”
秀子看著那個號;用力咬了下唇,暗中哀哀的聲音,借鑒了摩西的留言:“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了嗎?忘記你最喜歡,我腳腕上的小銀鈴,在你肩膀上鈴鈴輕響的聲音了嗎?”
摩西敢給秀子發這些肉麻的話;但秀子,卻不敢給李驍,發她此刻心裡所想的。
因為她很清楚——
那晚在銅雀台內,李驍用求的語氣,和她索要手機;卻被她以沉默拒絕後,他的心就被她所傷。
他如果重病,寧死都會找秀子的。
可李驍同樣不知道,秀子有多麼的在意他!
“幸虧陸大親自出馬幫我,把我從錯誤的懸崖邊上,拽了回來。”
“請您相信,我很快就會回到您身邊的。”
“到時候,任騎任打。”
女人心中默默的說著,深吸一口氣後;開始給摩西發信息。
語音。
語氣,無比的溫柔:“摩西,在不在?”
秀子以為,摩西得秒回。
沒有——
李日都和馮美珠通完電話,又喝掉半瓶水了,摩西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秀子看向了陸梓琪,強笑。
陸梓琪坐起來,說:“也許,他在忙。我和你說過。亞曆山大帶他回去後,肯定會對他加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