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羅馬來說,以暗網首席總裁的身份去南越更重要;還是以羅馬的身份,回到這兒等待李驍的玩弄,更重要?
隻要她還有點理智,就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問題是——
羅馬隻要一想到李驍,理智就會直線下降。
隻要一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感受,理智就會全線崩潰。
沙漠上三天沒喝水的旅人,看到鴆酒後;會不會喝?
會。
明知道喝了必死,但也得喝!!
當然,昨晚接到李驍的短信後;羅馬不是沒想過,自己是暗網首席總裁的身份,是不是已經被他察覺出來了?
要不然,李驍怎麼總是玩兒她;怎麼會在昨天下午,迫不及待的去拜訪他時,卻不見她;又怎麼會在她下決心,要親自去坐鎮南越時,李驍卻又恰到好處的發信息,讓她今晚在這兒等!?
可她實在想不到,自己哪兒露出了破綻。
既然她都想不到,那麼肯定就是沒有破綻。
李驍之所以把火候拿捏的這樣好,隻能說他就是個玩弄女性的高級渣男!
再退一步來說,即便自己暗網首席總裁的身份曝光;隻要雙方沒有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隻要羅馬無法遏製心中的毒草;那麼,她和李驍也會有某種默契,繼續把這個遊戲玩下去!!
也正是下定了這個決心,自問絕沒有露出破綻的羅馬,才改變行程,返回了這邊赴約。
“他來了!”
看到李驍後,尤其看到他那“殘忍”的戲虐眼神後;羅馬的心兒,就砰然狂跳了下;隨即就在轉身要去迎接他時的瞬間,就忽然迎來了疾風驟雨。
片刻泥濘。
腳步踉蹌。
卻能聽到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在心底狂吼:“不要這樣子!無論他有沒有窺探到你的真實身份,他都是在玩兒你!你要咬緊牙關,拚死抵抗那種該死的羞臊感!隻要你能熬過今晚,你就能徹底放開他的!再也不用當他的獵物!反而會把他當作,一個不花錢的鴨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能扛過去的!”
“你要咬緊牙關!把他當作一隻免費的鴨子。”
“你是暗網的首席大總裁!你肯定能抗住最殘忍的打擊,化煎熬為動力!你還能。”
羅馬還能怎麼樣?
已經走到露台門口的羅馬,忽然停住了腳步;雙眼一下子空洞,慢慢的低頭。
她的左手正扶著門框,右腳正在抬起,要邁出露台的門檻。
她的左腳踩地,腳後跟已經抬起;準備等右腳落地後,再抬起左腳。
就是在這個瞬間,羅馬忽然呆住。
隻因——
她能借著遠處的燈光,和正月十三的月光,看到!
看到有亮晶晶的東西,正順著左腳的腳踝,緩緩的往下流淌。
羅馬六歲時,就知道自己是個萬裡挑一的美人胚子。
而且,她身上還流淌著瑞典瓦倫堡家族的高貴血液;從三歲起,就接受最頂級的貴族教育。
也正是因為這種最頂級的先天性條件,羅馬才被暗網培養為了當今的首席總裁;才被主皇宮的大神燈,在17年前會被選為了貼身聖女。
她是如此如此,如此的優秀!
她會六國語言,她能把麻袋包片子穿出最時尚;她有著超過140的智商,有著最出色的工作能力和手段;更有著即便對上傳說中的軒轅王,也能苦戰良久後,還能從容逃離的武力值!!
可羅馬從沒想到——
她竟然也有著最頂級的“過敏”體質。
以前她想到,看到李驍後就會有不堪的反應時;就悄悄谘詢了這方麵的專家,知道了自己是個過敏體質。
過敏體質的最大特點,就是水分充足。
有這種體質的女人,很多。
羅馬一直以為,她恰好是這種女人中的一員罷了!
如果不是這樣,就算累死那個王八蛋;也彆想讓羅馬想到他,看到他後就無法控製。
可這一刻——
羅馬才猛地發現,“過敏”這個詞彙,已經遠遠無法形容,她特殊的體質了。
隻能說,她天生就是個。
是什麼呢?
羅馬不知道。
她隻是死死盯著左腳,大腦中一片空白。
潮起。
洶湧——
潮落。
澎湃——
羅馬就感覺,她就是洶湧澎湃的潮起潮落中,一隻腳無處逃脫的獨木舟。
她能做的,就是嘶啞的呼喊!
閉眼昂首,哭著哀求上帝能救救她!!
把她從這可怕的潮水中,救出去。
疼痛。
對!
就是疼痛!!
疼痛的感覺,就像一根套馬索;精準套出了羅馬的脖子,把她從洶湧的潮水中拽了出來。
讓她停止運轉的腦思維,再次緩緩運轉;癡呆般的雙眼,重新聚焦。
也終於不再張著嘴的,不住地胡說八道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張臉。
這張臉——
正是捕殺手段無比精準,更無比殘酷,把她獵殺的那個男人的臉。
這張臉上,帶有明顯的疲倦。
卻也帶著,讓羅馬隻想把這張臉,抓個稀巴爛的得意!
劇痛——
不。
是刺痛的感覺,來自哪兒!?
羅馬的眼珠,微微滾動了下,向懷裡看去。
她看到了刺痛的地方,找到了為什麼會刺痛的答案。
傳來刺痛的地方,就是她精致的鎖骨下方。
之所以刺痛——
“我紋身的手藝,還算可以吧?”
眉梢眼角間都洋溢著得意的李驍,把微型的電動紋身器,隨時丟到了旁邊;然後,從羅馬的鎖骨下方,慢慢掀起了一張帶有顏料,和鮮血的紋身專用紙。
這種紋身器,這種紋身專用紙;在龍墟的銅雀台內,有很多。
還是朱莉找籬笆最出名的紋身大師,單獨訂製和設計的。
紋身紙上,是李驍的漢語拚音,和配套的條形碼。
休說高智商,神手速的李龍主了;即便是個傻子,隻需把這種紋身紙貼在羅馬身上;然後打開紋身器,就能在她的身上,留下堪稱經典的“藝術品”。
羅馬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露台門口了。
而是在暖房內。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暖房西牆下的落地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