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快樂已經到站。
這句話,就是黑洞這幾天的真實寫照。
從黑洞懂事以來,就從沒有過哪怕一個小時,像這幾天的快樂日子。
精神和身體上兩個方麵,都堪稱是醉死夢生啊。
關鍵是,她能從李驍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眼神裡;都能真切感受到,一種讓她心神顫栗,好想哭的東西。
洞洞知道,那就是“愛”。
“我的人生中,能有這幾天。能有你陪著我;就算我現在馬上死了,也會是笑著的。”
黑洞雙手板著秀子的肩膀,認真的說:“可無論怎麼樣,我都不能像你這樣,時刻都呆在他身邊。他不會煩你。因為你懂得,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討厭你。我不行,腦子不好用,脾氣還古怪;他能忍我最多一周,再多哪怕一分鐘;不是我是掐死他,就是他掐死我。”
秀子擦了擦淚,沒說話。
她知道,黑洞終於肯對人敞開心扉,說那些真心話了。
黑洞繼續說:“你能擁有他一輩子,我最多隻能單獨擁有他一周;天亮後,我就走;所以,我必須得學會獨自麵對詛咒。但你放心,我想我肯定能抵抗詛咒的。每當詛咒來時,我就想我們在一起的感覺。”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
秀子不住的點頭——
一把拉住她的手,轉身就走:“我們陪你!放心,我們不會再做那種事;就是單純的陪著,一起迎接詛咒的到來!”
車廂裡。
李驍拿出了一副牌,放在了案幾上;還有幾支各色的口紅。
他穿著整齊,滿臉柳下惠般的笑容。
黑洞對秀子說的那些,李驍也聽到了。
等她們上車後,李驍說:“咱們鬥地主。誰輸了,就用口紅在她臉上劃拉一道。”
鬥地主——
這種遊戲起源於東土,但現在卻風靡於全世界。
原本不懂鬥地主的黑洞,在銅雀台內呆了沒幾天,就成了高手。
一邊打牌,一邊等待黑洞的詛咒到來。
“好,那就鬥地主!”
洞洞叫了一聲,拉著秀子坐在了座椅上。
她叫的聲音越響,就證明她越是心虛,緊張甚至害怕。
畢竟在過去的三天內,每當淩晨三點來臨時;黑洞在秀子的配合下,已經全神貫注做某種事了。
現在——
當李驍拿起口紅,在黑洞額頭上畫了一道時;她的眉梢嘴角,猛地哆嗦了下,咬住了嘴唇。
三點二十三分。
黑洞的詛咒,來臨。
秀子立即牽起了她的左手,倆人十指緊扣。
李驍卻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雙手飛快的洗著牌;嘴裡叫囂:“不把你們兩個畫成貓,我給你們表演倒立喝水。”
黑洞掙開秀子的手:“吹什麼牛啊!來!這把你要是贏了,讓秀姐圍著車果奔三圈!”
秀子不滿:“你輸了,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喜歡。”
“你怎麼知道?”
秀子嘴裡說著,卻悄悄觀察著黑洞的變化。
黑洞滿臉無所謂的樣子,抓一張牌,就大叫一聲我是地主。
她確實搶到了地主。
秀子也如她所願,下車跑了三圈。
淩晨四點。
黑洞又要叫地主時,李驍卻把牌一扔;打了個哈欠:“困了,我要睡覺。”
特喜歡秀子下車跑圈的黑洞一楞——
秀子也抬手捂住嘴,含糊不清的說:“我也困了。關燈,睡覺。”
燈滅了。
很快,車裡就響起了李驍的輕鼾聲。
黑洞卻始終呆坐在黑暗中,很久都沒動一下。
直等有一滴液體,滴落在她手背上後;她才低低的喊了聲什麼,撲到了李驍倆人中間。
用力把他們抱在懷裡,發出了一聲賤嗖嗖的叫:“都起來!我要吃好好!”
天亮是傍晚——
六點半。
和李驍,秀子倆人挨個用力擁抱了下後;黑洞戴上大墨鏡,轉身跳上那輛虎頭奔,滴滴按了下喇叭,呼嘯著衝向了高速公路的上路口。
她要開車去白熊國。
她要在詛咒越來越輕,心中恐怖的陰影終於散去後;要借此機會,來一場單車旅行;好好欣賞下此前,從沒有欣賞過的美麗風景。
臨走前,洞洞妹理直氣壯的樣子;把她送給李驍的那張卡,索要了回去。
說什麼本少奶奶掐指一算,可能被死騙子一槍命中了;為了她的兒女著想,她必須得繼續發揚財迷精神;像葉無雙等人那樣,給孩子賺下一份大大的家業。
畢竟,黑洞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金塔國,那個充滿惡夢的國度了。
黑洞王朝成絕響;
空餘洞洞二五零——
目送黑色虎頭奔消失在遠方後,秀子才惆悵的歎了口氣;對李驍說:“爺,您真偉大。把洞洞折磨崩潰的詛咒,在您槍下原來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李驍瞪眼:“能不能好好說話?”
秀子縮了下脖子,小聲:“不能。”
李驍抬手,在這娘們的屁股上抽了下,轉身走向遠處的一輛車。
黑洞非得開車自駕遊;卻拒絕送李驍去市區;李驍無奈之下,隻好提前給老陸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
老陸卻沒接電話,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李驍想給張母後打——
還是算了。
其實他可以打車回去。
但秦少風卻打通了他的電話,恭敬的詢問小姑夫,是不是已經抵達雲海了?
秦少風知道李驍的行蹤,這沒什麼奇怪的。
黑洞下定決心,永遠都不涉足金塔國後,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秦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