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忽然雙手捂著臉,癱坐在了地上。
淚水從她的指縫內,流出來後撲簌簌的灑落。
灑落在了李驍的藍色襯衣上,慢慢的向四周緩緩滲透;好像一朵朵,綻放的花兒。
李驍有些奇怪——
他是真搞不到,這隻不知羞恥二字怎麼寫的小神獸,怎麼就忽然哭了。
還哭的這麼傷心。
肯定是高興的吧?
親耳聽到我被那些人,無恥的算計!
李驍暗中冷冷一笑時,手機內又傳來了蘇紅葉的聲音:“兒砸。其實按規矩,你不屬於東土豪門圈內的一員。那麼也就沒資格,參與本次盛會。但他們算定,你會代替千帆去。我想知道,你會去嗎?”
“當然得去。”
李驍說:“他們既然紮好了戲台,我這個主角怎麼不去呢?”
“那麼你想怎麼應對,那些人的卑鄙算計?”
“臨場發揮吧。”
“會以什麼態度?”
“強硬。”
李驍低低的說:“反正就算我把他們當人看,當神供著,他們也不會說我一個好。隻會覺得,我就該那樣乖。那麼,我又何必犯賤,讓他們高興呢?”
“老丁倒是算準了你的態度。”
蘇紅葉頓了頓:“等二月初三,我和老丁一起去盛會。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便八百李家,因某些原因不能擅自妄動。但你背後,卻有四九丁家!”
她的話音未落,李驍就斬釘截鐵的語氣:“不行!”
蘇紅葉一愣——
李驍語氣放緩:“媽,你和老丁不能去。小浪,更不能去。”
李驍剛來雲海當晚,就曾經當著範龍山的麵;給蘇紅葉打電話,不但要打壓雲海範家,還要打壓津門蒙家。
何況小浪那晚給秦少風主持婚禮時,也把狠話,砸在了蒙錦繡的臉上。
這要是放在以前——
津門蒙家早就亂了!
可事實上,在李驍失聯的這幾天內;不但津門蒙家沒有亂,而且紅葉信息還各種違約連連。
距離豪門盛宴,還有差不多一周的時間;以沈家為首的東土豪門,就已經開始敲打李驍最大的助力,紅葉信息了。
如果老丁夫妻再親臨豪門盛宴,力挺李驍;那麼所遭受的打壓力度,就會幾何倍數的上升。
李驍絕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媽,你彆擔心。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我都闖過來了。一些貪婪的鬣狗,又能把我怎麼樣?”
李驍笑了下:“你老人家現在的任務,就是幫我照顧好小浪;照顧好丁大李二、楊三他們;儘到你當老媽,當祖母的責任。一切,都有我呢。等我真撐不住了,昔日的四九第一美女,再親自赤膊上陣就好。”
嫩娘——
蘇紅葉現在的風格,越來越貼近陳老妖婆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蘇紅葉當然很清楚,李驍堅決不許她參加豪門盛宴的心思。
她也沒強求,隻說:“丁大他們的滿月盛宴,我們也一切從簡吧。我更喜歡,你和小浪抱著三個孩子;我們一家七口人,單獨呆在一起。”
因為本次的豪門盛宴,矛頭對準了李驍。
蘇紅葉哪兒還有心思,給三個小崽崽大辦滿月盛宴?
她隻希望,李驍抵達四九城後;一家人能安安靜靜的,在一起呆幾天。
對蘇親媽這樣的安排,李驍沒有任何的意見。
其實他很喜歡,能拿出幾天的時間;什麼也不想的,就安安靜靜的和小浪獨處。
“哦,對了。”
蘇紅葉說:“我還搞到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是各大豪門參會的人。不全,隻能說像雲海範家這種小家族的名字,還沒資格讓你媽我,特彆的留意。”
東土有三十多個,省市區域。
暫且不說彆的,單說四九城吧。
因每次十五年才舉辦一次的豪門盛宴,囊括了一二三、三個等級的所有豪門;僅僅是四九城,就有多達六十多家參與。
這樣算下來的話,那天參與豪門盛宴的家主數量,至少也得在兩千左右!
畢竟東土有著六百多個市,每個市怎麼著也得有三幾家牛哄哄的吧?
由此可以推斷,本次豪門盛宴的規模得有多麼的大。
這也是主辦盛會的沈家,嚴格限製每個家主,隻能帶一個人參會的原因。
而且所有的人,在步入避暑山莊時,都得經過數道的安檢門。
任何人都不許攜帶武器!!
違者,將被直接取消參會資格。
盛宴定下這些規矩,李驍倒是覺得很正常。
那可是兩千名家主啊!
這要是出點事被團滅——
天,可就真塌下來了。
“八百來的閔柔,和你二愣子叔。”
“四九李家是千帆。但千帆太小,大家也都知道怎麼回事;因此除了打醬油的李刑堂之外,你還可以帶一個人過去。”
“我家就好說了,隨便派倆人捧捧場就好。”
“香江秦家、瑪雅楚家,樓欄高家,嶺南沈家等家;派去的,也是我不熟悉的人。”
“四九楚家有點意思,是楚明輝。”
“賀蘭家,林家還有我娘家,都是你認識的那些人;周家是周林海。”
“讓我格外關注的是,津門蒙家竟然爭取到了三個名額。估計第三個名額,就是早就放言要搞你、今晚鬨了個雞飛狗跳的蒙國寶。那你得小心點了。國寶女可不管三七二十八,隨時都會對你開炮。”
“不過,那些人可不敢把國寶女,當做最先對你開炮的炮灰。”
“這個炮灰——”
蘇紅葉說到這,曬笑:“更有意思!竟然是個,當前不知是死還是活的人。而且這個人背靠的家族,也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個炮灰是誰?”
李驍心中一動,看向了蕭綽。
始終在捂著臉,默默流淚的蕭綽;嬌軀也下意識的輕顫了下,放下了雙手。
聽到蘇紅葉說出“炮灰”兩個字後,這隻小神獸,就情不自禁的聯想到了蕭家。
果然——
蘇紅葉吐字清晰:“大理,蕭家!家主,蕭綽!”
李驍笑了。
蕭綽卻半張著小嘴,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