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之巔曾經交給李驍一個名單。
那張名單上的名字,全部是用朱筆所寫。
朱筆!
宋泛舟以及其它七大家主的名字,都沒出現在那張名單上。
這也代表著李驍,絕不能動他們。
但現在——
當宋泛舟忽然冒險,從沈星輝手中成功奪走八大家主之首的位子後;李驍就能肯定,蒙約嘴裡的那個糟老頭子;已經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把宋泛舟的名字,用朱筆寫上了!!
已經變質的八大家主不能死,這是因為沈星輝這個“首領”;再怎麼變質,還能保持一定的原則和底線;這也代表著在隨後的十年內,不會做出超出範疇的事。
可是——
年富力強,關鍵是野心極大;比任何人都貪婪,卻又更加打造自己光輝人設的宋泛舟,成功奪走八大家之首的位子呢?
李驍就知道——
宋泛舟必死無疑了!
紫禁之巔,絕不會允許這種人成為八大家之首。
東土豪門這股子龐大的力量,絕不能被西湖宋家所掌控。
既然如此——
李驍終於捕捉到,在豪門盛宴上“大發淫威”的機會了。
他在給宋泛舟下套。
李驍要讓所有豪門家主,親眼看到宋泛舟是怎麼,一步步把腦袋,伸進套子裡的;卻偏偏,不能救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吊死。
李驍更要讓他們——
看到不可一世的西湖宋家,是怎麼在一夜之間覆滅的!
李驍更相信——
沈星輝會支持他!!
本來,就憑宋泛舟的智商,肯定不會被李驍帶上死路。
隻是現在他太得意,太興奮、也太激動了。
一個人過於激動了,就有可能會犯下,從不會犯下的錯誤。
“你敢威脅我!?”
當看到人熊般的二愣子,衝著自己獰笑後;宋泛舟終於有所察覺,心肝一顫;對李驍,厲聲喝問。
“你以為,我隻是在威脅你嗎?”
李驍冷笑了下,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了台下。
台下——
鴉雀無聲。
就算最笨的人,此時也隱隱察覺出了不對勁。
李驍緩緩掃視著台下,足足半分鐘,都沒說話。
他的目光落在誰的臉上,誰就會下意識的低頭。
李驍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沈星輝臉上。
沈星輝沒有躲避,隻是麵無表情,和他對視著。
但沈星輝那雙老眼的深處,卻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然後,他對李驍微微點了點頭。
李驍拿著話筒,忽然厲聲喝道:“接下來,是我和宋泛舟的私事!誰,都不許插手!”
“誰要是插手——”
“我就殺光他家的男人!”
“搶光他家的錢!”
“和他家的女人,早上一起睜開眼!”
“請相信我!我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心思!”
李驍把蒙國寶說的某些話,以極其邪戾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再次強調:“因為,這是我和宋泛舟的私事。任何人,都沒資格管。”
宋泛舟臉色大變,嘶吼:“放屁!這兒根本沒有私事!我和你之間,更沒有任何的私事可處理!”
李驍猛回頭——
夾裹著雪花的西北風,隨著李驍這個猛回頭,看向宋泛舟的動作;好像,猛地變大。
雪花直撲而來後,宋泛舟下意識的慌忙後退。
李驍這才輕輕獰笑:“我說是私事,那就是私事!因為我強烈懷疑,被你活著的那兩個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放屁!放屁!放屁!”
宋泛舟方寸大亂,連聲爆粗口:“她們,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女人!?”
“如果不是——”
李驍聲音低沉:“柔柔。”
上官柔柔立即抬手,從套裙口袋裡拿出了一件東西。
繩子。
這是一條小拇指粗細的尼龍繩,很長;足夠掛到主持台上方,那根可承載上百公斤的橫杆上了。
這根橫杆上,安裝著十幾個小型射燈;是專門照亮主持台上,為演講之人平添光輝形象的。
看到上官柔柔抬手,就把尼龍繩甩到距離台子一米遠、距離地麵足足六米高的橫杆上;並動作麻利的挽了個繩套後,現場所有人的心肝,都一顫。
他們想到了——
李驍在雲海時,怎麼吊死蘇雲亭的那一幕了!
難道李驍今晚要在這兒,吊死宋泛舟!?
台下有人,厲聲喝道:“李驍!你這是什麼意思!?”
厲聲嗬斥李驍的人,是侯家主。
侯家主發聲喝問後,湯家主等人也都紛紛瞋目喝問。
一時間——
足足上千人,都紛紛舉起右手;滿臉都是要撲上高台,要把李驍生撕了的憤怒。
可沈星輝——
以及那些唯沈星輝馬首是瞻的豪門家主,都緊緊的閉著嘴唇。
“都他嘛的,給老子閉嘴!”
李驍用話筒暴吼出來的話,一下子就壓過了現場所有的嘈雜。
現場,立即鴉雀無聲。
可三秒鐘後——
侯家主就再次喝問:“李驍!我就問你,你弄個繩套這是要吊死誰!?”
隻要李驍敢說,他要吊死宋泛舟;侯家主就會立即帶人,衝上高台。
反正侯家主能肯定,就算李驍再怎麼凶殘,也不敢傷害他們這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沈星輝的眼角餘光,森冷的看了眼侯家主。
以前,侯家主是除宋泛舟之外的六大家主中,巴結沈星輝最厲害的一個人了。
遼東候家,做夢都想把西湖宋家取而代之,成為八大家族中的老二。
極力維護自己地位的宋泛舟,當然不會乾看著;隻要有機會,就給遼東侯家“上眼藥”;因此,沈星輝以前可沒少出麵,撮合雙方的關係。
可是在宋泛舟成功奪位後,侯家主卻成了所有人中,鼓掌最用力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