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後來偶有婆子來報,言辭間含含糊糊說林葭玥又改了府例,宋挽也隻問一句夫人是否知曉,聽聞江母知道且仍讓林葭玥全權負責後,她便徹底放了權,讓婆子們儘管聽林葭玥的指示。
“小姐,您就不怕那小娼婦捅出什麼簍子?”
管事婆子剛走,趙嬤嬤便坐不住苦口婆心的勸:“您都讓那小娼婦操持,若當日真出了問題,小姐的一世賢名豈不是被糟踐了?”
宋挽捧著書淡笑:“你昨日同我一起去的絳香院,可見到夫人的態度了?”
最近炎熱,江老夫人整日病懨懨的,既沒有胃口身上也疲乏得厲害,除了宋挽同江行簡偶爾還能見上一兩麵,其餘人的早晚課都被老太太免了。府裡所有事情交由江母負責,宋挽不好拿雜事麻煩老太太,便隻能告知江母。
林葭玥的煥顏齋剛開業便有不少生意,可觀的進項讓江母同江行簡對她信心倍增,對她主持大宴一事也有了底氣。
宋挽不過剛提及舊例不好改,便被江母一句陳腐窠臼無趣無味頂了回來。
“如今我說什麼都無用,再說得深了便是氣量狹小,隻知拈酸吃醋瞧不得侯府好了。”
“咳。”
宋挽話音剛落,就見江行簡麵色微妙的站在屋中。趙嬤嬤生氣的看著香草,香草剛想回話,江行簡便道:“是我不讓她通傳的……”
他也沒想宋挽在房中提起了他同林葭玥。
宋挽懶懶抬眸,絲毫沒有被人撞破私話的尷尬。
她這幅平淡模樣,倒是讓江行簡有些彆扭,好似自己多餘一般。
“江妃賜了東西給你,我幫你帶了過來。”
將手中木匣放在桌上,江行簡坐了下來。
這段時日他有意疏離宋挽,許久未曾來過瀾庭院,本以為宋挽會有所怨懟,卻未想她竟絲毫不在意。
“你若是覺得葭玥何處做得不好,自可出言拒絕,說到底你才是侯府嫡……”
“讓一介妾室掌管中饋,侯府祖宗規矩倫常禮教都拋在腦後了,我又有何可說的?”
宋挽放下手中《文史通義》淡漠道:“人重自重者,若侯府不自重,又怎麼指望彆人強拉著?”
“我倦了,夫君回吧。”
不過剛坐下來便被下了逐客令,江行簡麵上訕訕卻是無顏辯駁。自決心放棄宋挽的那一刻,他在她麵前便再直不起腰,也沒臉說一句重話了。
終歸是他負了她。
江行簡抿唇,略一猶豫離開了瀾庭院。
“小姐,老奴覺得姑爺心中是有小姐的,如今江妃娘娘又賜下重禮,想是有心緩和同您的關係。”
“若是侯爺迷途知返,小姐您還是聽聽夫人的勸,身段放軟了些吧……”
宋挽看了眼桌上放著的楠木匣,淡漠道:“哪裡是要緩和什麼關係,不過是見我為二爺同三妹妹說了孫家與蘭家的婚事,覺得滿意罷了。”
做得好了便打發一二件玩物,讓她繼續為侯府奔波籌謀,若是她無用,便如先前那般入了宮也彆想見她一麵。
說到底江妃也隻是拿她當個跑腿出力的使喚下人而已,說不得於江妃心裡,她還不如衍慶宮一個下等女官。
拿起那楠木匣子,宋挽開都未開隨手遞給趙嬤嬤:“收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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