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驚殘夢,閒步芳塵數落紅……”
優伶開嗓,宋挽以眼神示意蘅芷,讓她去查查方才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江景突然這般無禮起來。
一曲終了,蘭夫人借口下樓歇歇,孫夫人也同其他後來的世家主母打招呼去,隻剩下白夫人在。白夫人看著宋挽,忽而笑道:“要說虎父無犬子,我想著這虎兄無犬妹也是適用的。”
見白夫人又提起宋扶,宋挽知她這是有話要說,便邀著白夫人去了海棠園裡的望月亭。
“我聽相公說,宋公子會去吏部本就不尋常,實在是屈才了的。”
宋挽笑道:“阿兄疼我,他想著去了吏部可幫挽兒撐腰,才忤逆了父親,若不然自是要留在國子監的。”
她這話說得真誠,讓白夫人一愣,隨後也認真起來。
“宋公子是個好兄長,女兒家能得此長兄,一生也算足矣。”
雖說女子出嫁從夫,但夫婿同父兄又怎麼能一樣?沒有娘家支持的女子,在夫家也是直不起腰杆子的。再如宋挽這般,府裡有兩個糊塗的長輩,再有個冷心薄情的負心夫君,若是無父兄在背後撐腰,還不知以後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怪道今日那林姨娘都騎到她頭上去了,也不見宋挽半點焦急。
想必是今日事若宋府知道,必不會善罷甘休,自是不用宋挽歇斯底裡出麵給自己謀顏麵。
白夫人思緒頗多,一時也感傷起來。
“你是個好的,宋公子自也不錯,隻是吏部實在不適合他,若是宋大人有法子不若將宋公子調回國子監,總好過在吏部白白蹉跎了時光。”
宋挽聞言微微垂眸。
她知道白夫人在示好,也知道阿兄在吏部會比在國子監艱難許多,但白夫人分明話中有話。
白夫人的夫婿雖隻是吏部一個小小的從五品員外郎,遠不值得宋家看入眼中,但白夫人的生父卻是吏部左侍郎郭清的老師。郭清向來尊師重道,對白夫人的父親十分敬重,尋常年節都會上門拜訪。
宋挽從最開始看中的便是郭清的路子,她想為宋扶搭上郭清。
阿兄性子高傲,不屑做這些,她卻不得不為宋扶打算。
思索片刻,宋挽道:“可是有人為難我阿兄?”
白夫人淡淡一笑,並未答話。
宋挽也不再追問,反而笑著提起了白家小姐:“白姑娘生得靈秀,性子又溫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繡功連我瞧了都羨慕不已,也不知哪個府上有福氣,能娶得白小姐這樣的姑娘。”
白夫人哈哈一笑:“前些年是有不少人家上門提親,可我實在舍不得,想多留她幾年,這一拖二拖的婚事便耽擱了下來。”
“不知白夫人中意什麼樣的人家?若我有相熟的或可幫著舉薦一二。”
白夫人拉著宋挽的手,好不親熱道:“不拘府上有什麼官職,隻是希望那男子輩分高些,如此嫁過去不必受拘束。我家姑娘雖性子溫順,但膽子也小了些,尋常規矩守得厲害,每日隻知在房中弄弄針擺擺線的,若男子輩分高又長她幾歲再沉穩些,便再好不過了。”
“……”
竟是看上了蘭家。
白家門第實在低了些,若無人保媒便是蘭家如今乃一介商賈,也很難能入他們的眼。
宋挽微微擰眉,許久後才道:“我阿兄倒是認識這樣一個男子,這事我需得問問我阿兄。”
白夫人一臉喜色:“自是自是,若是宋公子幫我家珠兒拉了這根紅線,便是我們白府的大恩人了,這恩情我白府必有回報。”
宋挽微微勾唇,看來這白蘭二府的婚事,隻能成,不能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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