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庶子無需背負振興家業之責,身為庶子不必受宮中轄製,身為庶子江晏可不拘形跡悠閒自得。
“庶子又有何不好?”
江行簡輕聲呢喃,江晏聞言斂眸不語。
他又何嘗不想要那嫡子身份?
沉默許久,江晏喝下最後一碗酒,指著已經醉倒的江行簡道:“送侯爺……”
“瀾庭院,送我回瀾庭院。”
江行簡輕聲呢喃,口中似喚出幾聲宋挽。
江晏緊抿薄唇,臉色在聽聞那人名字時頃刻由紅轉白。他盯著江行簡半晌,神色陰鬱道:“送侯爺去懷素房中。”
青齋去尋懷素的時候,她正在房中為江行簡縫製內衫。她本就是江行簡的貼身丫鬟,如今雖被抬為姨娘,卻也同往日沒什麼區彆。
她知江行簡心中或有宋挽,或有林葭玥,卻從不在意這些。
她中意江行簡,隻要在他身邊便足夠了。
可懷素從未想過,自己也有能成為他枕邊人的那日。
看著喝得爛醉的心上人,懷素紅著臉幫他換衣擦洗。
翌日一早,江行簡隻覺懷中溫熱,似正抱著軟玉溫香,他腦中尚未清明,隻當自己在林葭玥房中。
可待宿醉帶來的遲鈍同茫然散去,他才發現懷中人比正在病中的林葭玥豐潤不少。
江行簡忽而僵住了身子,似是不敢相信心中所想。
“挽兒?”
懷素睜著眼,卻是未曾回頭。
她既羞於麵對江行簡,又恥於自己趁虛而入,更苦於自幼服侍的人心中從未有過她。
宋挽之名剛喊出口,江行簡便察覺出不妥。
以挽兒的性子,根本不會讓他醉酒進房,又怎會……
江行簡自顧自起身,懷素則紅著臉裹著衾被呆呆看他。
“更衣。”
見他未詢問一句關於昨晚之事,懷素心中忽然不知該喜該悲。
“侯爺稍等。”
利落穿了衣裳,懷素便匆匆下地服侍江行簡,剛為他穿戴妥當,石竹便來稟報,說是鬆煙已在外院等候多時,不知有什麼大事發生。
江行簡按壓額角,忍著頭痛尋到鬆煙:“發生何事如此焦急?”
鬆煙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道:“不好了侯爺,宮裡要變天了。”
“昨日宮中來信,印公於深夜暴斃,而太子……太子醒了。”
“雖還病重,但的確已經蘇醒。”
江行簡聞言大驚:“段宜亭暴斃?他昨日不是還好好的來了侯府?”
鬆煙抿著唇,也是一臉擔憂。
宋挽得知這兩個消息已是半日之後,聽聞段宜亭突然暴斃,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明明他白日還來了侯府,怎會一夜之間就……
看著昨日那條披帛,宋挽忍著害怕讓蘅芷拿了火盆來,將它燒成黑灰。
眼見火勢慢慢吞噬,她擔憂開口:“要變天了,望姑母同三皇子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