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越聽麵色越沉。
自他記事起,便日日為能否活過第二日擔憂,又何曾知曉這些東西?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哪怕隻有段宜亭攢下的金山銀山,也能在上京為所欲為。
卻未想他到今日才知於那些貴胄子弟心中,他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沈千聿正想說自己沒有時間去學習這些東西,便聽宋挽疑惑開口:“隻是此等方式隻適合徐徐圖之,並不適合太子結交朝臣。”
“便是結交幾位世家子於東宮也無用處,為何太子不直接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如此總比結交那些膏梁紈袴強上不少吧?”
沈千聿看了宋挽一眼,不知為何,宋挽在當中看出幾分哀怨。
她微微抿唇,星眸微圓:“為何?”
沈千聿麵無表情:“太子結交這些人,為的便是在朝中安插人手。”
羽翼未豐之前,沈千聿並不敢隨意暴露自己身份,若非明確知曉宋府狀況,他根本不會同宋挽承認吉榮身份。
所以除了東廠外,朝中再無一人站隊太子,他們甚至都快忘了東宮還有個太子。
“何必如此麻煩?”
“你有法子?”
宋挽道:“公公出自東廠,說明太子所依靠的勢力便是東廠?”
“是。”
“我有個法子,公公且聽一聽。”
宋挽道:“太子可讓東廠之人去尋朝中重臣,讓他們向東廠的主子效忠。”
“我不懂你的意思。”
“眼下無人知東廠的主子是誰,日後也不必說,亦不能說。”
沈千聿挑眉,立刻明白了宋挽的意思。
她教他耍詐。
借用東廠之名,拉朝臣上名為三五皇子實為東宮的船,先將東宮所求之事辦好辦妥,如此借力打力既不會暴露他的身份,又可以達到目的。隻要不是可影響奪嫡大局的事,無人會質疑東廠的立場。
他們也不敢越過東廠,向真正效忠的主子詢問那些無關痛癢的小安排。
而日後一旦他恢複太子身份,東廠隻要亮出自己真正效忠的主子,那些已經在船上人便是不想認,也必須要認下。
沈千聿隻覺欣喜若狂,未想此女三言兩語便幫他解決困擾許久的問題。
“宋小姐大才,若是男兒身必可出將入相,匡時濟世。”
宋挽抿唇一笑,麵露點點羞赧之意。
沈千聿來了興致,又道:“按宋小姐所言,不知你覺得太子何時告之世人還有位東宮之主最為合宜?”
“如今五皇子傷情未愈,小女覺得太子還應韜光養晦,若沈千沭真落下殘疾,日後太子便可不戰而勝。”
“而眼下江妃心力全在護五皇子平安傷愈之上,太子也可趁這段時日潤物無聲,借五皇子之名行事。”
這倒同他想得一樣。
又想到幾人,沈千聿暗自琢磨應該將他們安排在何處。
他正思索間,宋挽道:“太子恢複身份之時,還需向世人證明他之賢才大能,如此才能震懾朝臣,讓他們心甘情願為東宮驅使。”
聽聞此言,沈千聿斂眸不語,細思他自去南慶為質子後,時至今日的所行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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