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從宋家搬離後,一直未找到合適的宅子。
他本想借此機會將宋挽護在羽翼之下,日後由他供養,如此既不必受製於族中,也可避免如宋夫人自作主張這等事。
隻是也不知怎得了,這幾日托人看的那些宅子,要麼大小不合適要麼便是價格高得出奇,且當中本有一處宅子都下了定銀,結果第二日竟被東家雙倍返還。
一來二去宋扶無法,隻能先歇在宋挽的陪嫁莊子裡。
今日下值,宋扶拎了些糕點去看望宋挽,如今離府而居雖有許多不便,但他可陪伴妹妹的機會倒是多了不少。
宋挽陪嫁的莊子離這宅子也不算遠,若是騎馬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能到,這幾日宋扶都在此用晚膳。
“太子為人襟懷灑落,用人不拘泥形式,算是個明主。”
宋扶看著麵色暈紅的宋挽,寵溺一笑:“太子也算目光如炬,瞧得出我宋扶的妹子是個有真才實學的。”
“若挽兒是男子,阿兄也比不過的。”
“阿兄何必嘲弄挽兒?”
宋挽抿著唇,帶著三分羞意笑了起來。
兄妹二人用過膳,坐在院中飲茶交談。
“不知何時有機會見見那位吉榮公公,說來他機緣巧合救了你,我應當好生答謝他。”
“大概他出宮不易何時會來又無定數,才頻頻錯過,若下次他到這裡我同他定個時間,讓阿兄與他見上一麵。”
“如此也好。”
宋扶點頭,隨後又道:“太子應是已有所動作,我最近有意留心各部,發現八九品同不入流的位置頗換了幾批人,不過因著官職實在太低,倒沒引起他人注意。”
“如此細細滲透潤物無聲方安全穩妥,這些人行動方便,倒是比那一舉一動皆被無數人看在眼中的位置強上不少。”
“挽兒說得有理。”
宋扶道:“這段時日一直沒有沈千沭的消息傳出,不知是個什麼情況,若江妃一直沉寂下去,倒是能給太子爭取不少時間。”
“沈千沭的腿……”
宋挽擰著眉:“應當問題不大。”
沈千沭年幼,雖容易受傷但恢複也快,若真出了什麼大問題,宮中太醫必有消息傳出。如今無論江曼還是城陽侯府都靜悄悄的,倒像是在儘量拖延時間,以讓沈千沭痊愈。
“我亦是這般想的。”
“衍慶宮被圍得滴水不漏,除了前些日子江行簡帶了那個姨娘進宮,便再未傳出任何消息。”
“姑母同皇後的人幾次試探,都沒能成功。”
“林葭玥?”
宋挽皺著眉,總覺得她同江行簡一起進宮很不尋常。
“是。”
看出宋扶沒有將林葭玥放在眼中,宋挽捏著裙擺眼露擔憂。
林葭玥此人,她看不透所以不好說。
“你忌憚那人?”
宋挽點頭:“我瞧不透她,也摸不清這人的心機手段。先前她鐘情江行簡,處處使心使力幫他和侯府,可侯府現下如何阿兄也瞧見了。”
“如今她恨江行簡,若真存了要暗中報複之心,我實在擔憂又會弄巧成拙,反倒幫了江曼什麼忙。”
“阿兄甚少聽挽兒說這等刻薄之言,倒是有些意思。”
宋挽一愣,忽而笑了起來。
她並非擠兌林葭玥,實是此人手段詭奇,令人防不勝防。
“罷了,不提她。”
宋扶道:“這段時日,我想查查江行簡在邊關六年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