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未回東宮,萬宵便在東宮守了一夜。剛一回來,便被他堵在寢房門口。
“殿下可知屬下在此等了您一夜?”
“你等我做什麼?東廠實在太閒了些。”
萬宵抿著唇,看了眼滿麵不耐的沈千聿,皺眉道:“要不屬下再讓人給您熬一碗涼藥?”
他算是看透了,宋挽同蘇家的婚事未攪黃之前,他家主子這火氣怕是消不下去了。
“熬,熬來本宮喝喝,省得日日心煩意亂,不知所謂。”
大刀闊斧仰躺在東宮的金榻之上,沈千聿慵懶地將手放在腦後:“另外再派人仔細打聽蘇家的動靜。”
萬宵低低吐出個好字,無奈站在一旁。
二人正沉默無話,外頭來個小太監,萬宵微一皺眉走上前去。
“稟督主,昨日詹事府大學士趙大人一早被射殺在家中,那賊人出手利落一箭直中眉心,未留下任何痕跡。”
沈千聿聞言站起身走上前,擰著眉對萬宵道:“這手法似曾相識。”
萬宵將那太監揮退,這方開口:“同殿下射殺大皇子之勢近乎一樣。”
“的確。”
“這人前些日子好似剛投效殿下。”
沈千聿麵色肅沉,緩緩點頭。
萬宵道:“殿下昨日在外可遇見什麼不尋常之事?”
“不曾,你莫不是懷疑我?”
強按捺住想要歎息的衝動,萬宵道:“若殿下想殺一個小小的詹事府學士,還用得著您親自動手?”
沈千聿道:“也是。”
宮女將熬好的涼藥端來,沈千聿大口喝著,邊聽萬宵猜測此事是何人所為。
他並非不信任萬宵,隻是他習慣將不同事分與不同的人去做。
無論前朝後宮,與他相關之事事無巨細,萬宵皆知曉。而他以蕭霽野之名在外同江晏所做的那些生意,除了他同江晏再無人所知。
柳長闕亦是如此。
南慶相關,除了他二人再無人可窺探其中。
將碗放下,沈千聿看萬宵已猜到了江曼身上,不由道:“這點子小事猜來猜去有何意義?是不是江曼所為又能如何?”
他自始至終都不曾將江曼同沈千沭放在眼中。
一個女人,一個豆大的吃奶孩子能同他爭什麼?隻要他借南慶之手將文惠帝除掉,這天下還有誰能威脅到他?
萬宵也知他家主子未將江曼作為敵手,略一猜測後便也失了興致。
他如今倒是對另外一件事生了些興趣。
萬宵輕咳一聲,試探問道:“主子如今地位已穩,可曾想過太子妃之事?”
“太子妃?”
沈千聿挑著眉打量萬宵:“你想女人了?”
“屬下問得是殿下心中可有太子妃人選。”
“殿下年歲已經不小,大皇子在您這年歲已誕下四位郡主,您……若再無子嗣,日後怕是要為朝臣詬病,於皇位不穩。”
“詬病?”
沈千聿不屑道:“本宮就是絕了嗣這皇位也是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