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下方壓著一張小箋,宋挽拿起快速看了幾眼,不由露出個淺淺笑容。
原是吉榮說今歲冬日他時常擦她送的脂膏,手腳凍瘡都沒有再犯,且今冬他到現在也沒有再疼癢過,是以特意托萬宵尋了個趁手的小物件送與她,以表感激。
見那脂膏真的讓吉榮少受不少折磨,宋挽心中歡快,高興不少。
“若阿兄方便,可能幫挽兒再帶些東西給吉榮公公?”
“當然,萬督主曾說若你有回複告知他便可,想來是方便的。”
宋挽點頭,讓蘅芷去庫中又多裝了兩罐子防凍瘡用的脂膏,遞給宋扶。
“這東西好用,明日我將方子寫出來,交給府中藥堂,讓藥堂也做些發給做粗活的嬤嬤們。”
宋扶點頭,很是支持。
難得兄妹二人都有興致,宋挽便讓蘅芷在簷廊下備了泥爐,二人一邊賞景一邊暖酒小酌。
宋扶道:“如今太子地位越來越穩,江曼早已翻不出什麼花樣,想來大局已定,府中至少可再安穩二十年。”
太子為人懂變通又放得下身段,不過百多日便哄得朝中眾臣甘願效忠,實是罕見。雖說跟文惠帝子嗣單薄亦有些關係,但不可否認太子的確很會做人。
便是宋扶亦覺得太子實乃明主,令他甘願為其披肝瀝膽,供太子驅使。
“如此便好。”
宋挽聞言眉眼微彎,心頭輕鬆。
二人小酌過後,宋扶拿了東西離開。
收到宋挽的回禮已是第二日,沈千聿接過萬宵遞來的盒子迫不及待打了開。
見裡麵放著兩個眼熟的瓷罐他亦未失落,反倒興高采烈將東西拿了出來。
宋挽的回信仍十分簡短,隻說了兩句讓吉榮多擦脂膏,不要覺今歲未犯便粗心放棄,讓他最好日日塗抹爭取去了這病根。
沈千聿默默點頭,將那瓷罐打開後,還特意讓宮女尋了銀勺子小心從中挖出一坨。
萬宵就見自家主子麵色嚴肅,仿似在做什麼要緊事一般,反反複複揉搓著手心手背。
更有甚者,他還讓宮女尋了薄布套護在手上,滿眼虔誠的等待脂膏融化。
看著看著,萬宵眯著眼再看不下去。
往日他家主子在宮中以吉榮身份行走時,冬日裡二人累了渴了,便直接伸了手去抓地上雪塊充饑解渴。
那時候他二人手腳都是凍瘡,也未見主子有什麼疼癢的模樣,還不是照舊整日冷水裡沐浴,冷水裡洗涮?
那時他將手插進袖口都要被說一句矯情,如今他這模樣,也不知稱什麼合適了。
萬宵轉過頭,實不忍再看。
一炷香熄滅,宮女上前將沈千聿手掌打理乾淨,看著手上傷痕減淡不少,他滿意一笑。
“殿下,羅大人、黃大人、賀大人已到。”
吉榮進屋稟報,沈千聿朝著萬宵點頭,三人一同離開。
朝中如今正忙著為太子選妃,因太子妃身份貴重,是以光人選名單便擬定了許久,今日終將名單擬好,三人便急不可耐送至東宮。
實是太子年歲已過,再拖下去怕太子也同文惠帝一般子嗣不豐,憑生事端。
三人一見到太子,便將手中名單呈遞上去,沈千聿接過掃視一眼,很快便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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