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太醫於他有恩他無可推脫,若閆蜻之言並不過分,他亦可儘全力滿足。
“本宮自認是個有恩必報之人,你且說來聽聽。”
閆蜻聞言終是放下一直懸著的心,她紅著眼道:“奴婢並不求殿下什麼,隻求殿下可同公主要了奴婢,奴婢願給殿下當牛做馬,隻為求殿下庇護。”
“不可。”
“為……為何?”
閆蜻不可置信看向他,眼中滿是震驚。
“奴婢不曾提出什麼過分要求,為何殿下不同意?”
她死死抓著衣襟,未曾想過沈千聿會拒絕得如此痛快。
隻是一個婢位而已,這都不行?
她滿目哀求望向已極具上位者威嚴的沈千聿,卻再也找不回當年她所熟知的蠻奴模樣。
當年的蠻奴明明十分敬重父親,且也待她很是和善,為何對方如今卻連這般小的要求,都不肯讓她如願?
閆蜻抓著手臂語氣絕望:“殿下真不能念些舊日情誼?爹爹他……”
沈千聿抬手打斷閆蜻的話。
男人直起身,眉目冷冽:“本宮不做外出帶回女子之事,無論是何身份。婢女也好,妾室也罷,本宮不做此等事。”
有江行簡這塊“美玉”在前,他豈敢再戳挽兒心窩?
若他外出,回朝後也帶個舊相識放在身邊,定會惡心得挽兒三日噎不下飯食。
沈千聿視線瞟過手邊匣子,微微垂眸。
真帶回這麼個東西,屆時莫說想跟挽兒睡一個被窩,怕是想再讓挽兒親親摸摸都難了。
意興闌珊撥弄著給宋挽買的瓷人,沈千聿淡漠開口:“你需知於本宮有恩的是閆太醫,而並非你閆蜻。若非看在閆叔麵上,本宮實懶得同你廢話。”
男人站起身,滿眼不耐:“你三番五次提起往日恩情,可你需知往昔種種本宮認,方是恩,你挾恩求報,便是仇。”
在宮中浸淫這般久,閆蜻竟連如此簡單之事都瞧不明白,實是蠢得出奇。
“你回吧,必要時候本宮會出手救你同閆叔離開。”
本以為自己仗著舊時相識,可在沈千聿這裡謀個後路,哪想他如此冷心絕情?
閆蜻瞪著雙眸,滿眼不甘。
她不甘心啊!
人之一生不該蹉跎至此,但凡有一絲上位可能,她都需抓住機會。若是錯過沈千聿,她今生再無脫離秦嬈之手的可能了。
“蠻奴,你莫氣。”
眼中淚緩緩落下,閆蜻道:“我隻是太念著你我二人當日言語。”
“犀光殿簷廊下,你曾說過若有朝一日重返東寧,定會救我同爹爹於水火,這麼多年我等著盼著都隻是為了今日。”
“是我逾矩,是我不該奢想那些不能想的。”
“是我不該傻傻抱著那些念頭,讓你生了我挾恩圖報的誤會。”
“我隻是等你等得太久了……”
“我以為隻要我心誠意篤,便可如願以償。”
閆蜻哭得十分可憐,口中不停念著往日舊情。
或許是見過太多次宋挽於困境中仍怡然自得,從不以卑弱模樣示人的氣節,乍見閆蜻這般矯揉造作的姿態,沈千聿便覺十分不適。
但他並無落井下石之心,想了想仍依了三分舊情開口勸慰:“若心誠意篤便可如願以償,那本宮早登基為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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