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隻要我做得到我定會儘力去做。”
宋挽道:“你可有法子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上京所有人都知曉此事?”
“有!”
“另外我身處宮中傳訊不便,你幫我將此事告知我兄嫂。”
林葭玥點頭“我今日回府便讓人刻印傳單,明日之前我定將狗皇帝做的爛事,傳得街頭巷尾人儘皆知。”
宋挽不知她話中意思,但她同林葭玥相識不隻一二日,知曉她手中的確有些劍走偏鋒,又格外有力的法子。
“至於你阿兄,我回府便派鋪中人去尋他,你可有信物?”
宋挽將一顆珍珠項圈自頸間摘下,掛在林葭玥脖頸上。
“你入宮容易,出宮未必方便,這物件不會引人懷疑,我阿兄見了也會相信你。”
“其餘的,交給我。”
“你好生在府中安胎,莫要多想。”
林葭玥紅著眼,輕笑一聲:“你難道不曾懷疑我的話?若我撒謊,你今日所作所為皆會變成催命符。”
宋挽堅定道“不曾懷疑。”
她見過林葭玥天真爛漫、樂天達觀的模樣,也見過她因背負人命追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樣子。她不曾害人,更沒有理由害她。
“聖上精力應都放在隔絕涑河入京的消息上,這幾日上京不會戒嚴,若你有想做的動作快些。”
林葭玥忽然就聽懂了宋挽話中的意思。
隻是她終是淡淡搖頭。
她已不是初入上京無畏無懼的林葭玥了,如今的她心中生了畏懼,反倒還不如宋挽心有魄力,敢於走出困住自己的那座牢籠。
“你……也多保重,我先回了。”
宋挽點頭送走林葭玥,自己則加快了步子去了商蓉寢宮。
商蓉乃商崇嫡親孫女,商大人是朝中出名的清正之人,世人皆知他無偏無黨、堂皇正大,此事若他知曉定不會袖手旁觀。
到商蓉寢宮時,對方正坐在榻上看書,見宋挽進門很是高興地朝她招了招手。
宋挽讓她屏退身邊人後,將涑河一事儘數說給她聽。
“這……”
商蓉咬牙低聲道:“豈有此理!”
宋挽聞言語帶哽咽:“挽兒覺得南慶國君暴斃,聖上定然知曉。”
文惠帝雖軟弱,但並非蠢貨,這樣大的事他豈會不知?可到如今朝中都沒有傳出任何消息,隻可能是他將全部消息扣下不表。
商蓉蹙眉道:“若是他知曉,為何不派兵增援涑河?難不成他真想讓南慶攻入東寧,將這江山拱手讓人?這說不通。他雖無能,但這江山是姓沈的,他肯讓出蓀城同赤羊,不代表他可以將全部江山都送給南慶。”
宋挽抓著帕子,心中慌亂不堪。
“聖上懦弱不假,但帝王該有的手段他並不比誰弱上幾分。”
在來商蓉寢宮的路上,她有一個猜測。
“明家六子同涑河都司全部兵力都被調入陝中,我猜聖上對南慶局勢已有判斷,等的就是南慶攻破涑河奪下兩處要城。”
商蓉張大了嘴,隻覺心口憋悶難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