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笑著將錦書拉進屋中,自己則拿了筆墨來,正寫著的時候她狀似不經意道:“那日去見了你夫婿,覺著如何?”
錦書紅著臉,抿唇羞笑:“先前是覺著有些彆扭的,許是太久未見的關係,可如今想想應是極好的。”
宋挽手上微頓,淡淡一笑。
想了想,宋挽又道:“有件事我拿不準主意,想問問你的意思。”
錦書瞪大了眸子:“奴婢腦子笨,怕是不能為主子分憂。”
“無妨。”
將筆放下,宋挽道:“若你發現有人哄騙於你,你會如何?”
“為何哄騙奴婢?”
“大約是為了不讓你傷心,亦為讓你生活得更好。”
錦書不解:“為何為了奴婢好,還要哄騙奴婢,不可直說嗎?”
“若是說了,大抵會讓你同他都很難過。”
“啊……”
宋挽將手中方子遞給錦書,見錦書小心將它折起放於袖內,宋挽道:“若是如此,你會如何?”
“小姐,奴婢不懂。”
錦書靦腆一笑:“奴婢也不知要如何,可是奴婢覺得若有人哄騙奴婢,是為了奴婢好,那這人便是個好人。奴婢不想讓好人難過,所以他哄騙了也就哄騙了。”
“他為了奴婢好,奴婢也想為他好。”
宋挽聞言溫柔一笑,拉著錦書的手低聲道:“好錦書。”
“這方子上的東西來儀閣都有,你去尋蘅芷她會幫你準備好的。”
“多謝小姐。”
笑著給宋挽行了禮,錦書滿眼歡快走了出去。
宋挽卻是坐在屋中長歎一聲。
說來,萬宵所做也並無錯處。
若真將當年真相揭開,除了令錦書傷心外,許是還會令萬宵難堪。
而那男子若真能做到一輩子將錦書護於羽翼下,怕也就沒了哄騙一說。
且她先前說萬宵不該替錦書做決定之言為實,她亦不該插手錦書二人之間的事。
收斂心神,宋挽同蘅芷去了長信宮。
長信宮中,宋芸寧正臥在榻上小憩。
她最近愈發懶怠,身子也比以往金貴了不少,偶吃一口半口不好克化之物,便會腹痛難忍,嚴重時甚至還會嘔出血絲來。
這幾日彩笄同昌平都十分擔憂,她怕耽擱千柏,又怕宋挽擔心竟硬是撐著未尋太醫。
宋挽進來的時候,就見宋芸寧氣色灰敗,瞧著十分不適的模樣。
“姑母怎得了?可是哪裡不舒坦?”
宋芸寧一擺手:“忙了幾日未曾吃好睡好,可不是憔悴了許多?”
她淡淡一笑:“這女子啊,無論何時都需得養好了血氣,吃與睡半點都耽擱不得。”
“姑母何須如此急切?無論如何也應萬物齊備後方能出發。”
“我是不急,可南慶那頭急,我總不好拖了千柏後腿。”
宋芸寧坐起身來,摸著宋挽麵頰道:“明日我讓宋扶同明湘入宮,咱們一家人一起用膳可好?姑母想見見你們,見過了方放得下心去南慶。”
“免得姑母總是記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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