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搖催促著宋拈,宋拈垂眸將那木匣打開。
最上頭放了封明十七的回信,上頭字跡整潔端正,瞧著便知其人性情持重,是個可靠的。
宋拈掃過一眼暗自點頭。
信箋下頭放著一大兩小三個錦盒,大的那個裡頭裝著時下小姐們都喜愛的嵌彩寶銀鏡一枚,餘下兩個一盒裝的是蝴蝶絨花簪,一盒是一支白玉梳。
宋拈看著淡淡一笑,耳上發紅。
明家姑娘多,那人定是問過姐妹眼下小姐們都喜歡何物才送來的。而那蝴蝶絨花簪應是他怕送了銀鏡她不喜,便又補了個中規中矩的,而那白玉梳……
宋拈將錦盒合起,心下羞澀。
白玉梳多有白頭偕老之意,那明十七是將她做正經嫡妻看待的。
宋府跟齊府在父親去涑河時急急定下婚事,先前還無人知曉,但這幾日在齊夫人的大肆宣揚下鬨得人儘皆知,宋夫人也常被人暗中嗤笑上不得台麵。
她也是有心試探,方在明十七生辰前送了東西去,便是想探探那人的意思。
如今瞧著,明十七並未有看輕她之心。
將東西小心收好,宋拈將她未來夫婿的信箋放在一旁。
宋搖看著那幾樣東西,卻是嗤笑出聲。
“街頭上的尋常物件罷了,你竟也如此看重。”
“那絨花簪子不知有沒有二兩銀子……”
宋拈心情不錯,也不願跟她計較,坐下後不言不語聽著宋搖念叨些有的沒的。
“我說話你可聽見了?”
“聽見了。”
“那你怎得不言語?”
“不知應言語些什麼。”
宋搖冷笑一聲,隻覺宋拈還未嫁去明家,便一副萬事以明家為先的模樣實令人瞧不上眼。懶得理會她跟明十七的事,宋搖又念叨起芸妃設宴,卻未邀請她們母女等話。
“你就不覺著委屈不平?”
“不覺著。”
宋拈低頭擺弄手中帕子,硬是不接宋搖的話。
她不覺著芸妃娘娘未請她們母子三人入宮,有何不妥。
大姐姐與城陽侯義絕之後與母親幾度交手,二人之間嫌隙不可謂不大,芸妃娘娘早年對她們母子還算有幾分麵子情,可這點子表麵情誼都不願維持的態度,也並非一日兩日了。
如今大姐姐就要為後,芸妃又要去南慶,更是懶怠搭理她們。
尤其是母親自父親去涑河後做下的這些事兒,莫說是芸妃,便是她也看不過眼的。
宋拈抬起頭,對宋搖淡淡道:“阿姐,人貴自重而他人重之,如今阿姐還未嫁去齊府,一切都還來得及,你便不要再做什麼出格之事了。”
“大姐姐為後,阿兄日後高官厚祿不會少,隻要你我二人靜悄悄的,無論去到何處都隻有被人敬著供著的份,若鬨得大姐姐連最後一絲情分都無,那才真是好日子過到了頭。”
“你到底是我阿姐,一榮俱榮,我不想你行差踏錯,抱憾終身。”
“如何叫我行差踏錯?”
“二姐姐我乏了,妹妹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
“宋拈!你如今怎得成了這個樣子?可是瞧宋挽撈著個後位便覺是了不得的大事,恨不能跪到她麵前搖尾乞憐?”
“若不是父親偏心,如今該坐那位置的人就是我!”
宋拈微微皺起了眉:“二姐姐莫不是到如今還未看出來,從一開始那太子妃、皇後之位便是為大姐姐準備的,自始至終、從來就沒有二姐姐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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