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芳這話說得誅心,擺明了是要給於靜姝受傷的事定性,讓她一輩子背著不敬長輩的汙名。
這年頭雖說已經是新社會了,但大多數人還是舊觀念,極看重女人的名聲,說是男女都一樣,可腦袋裡卻還是沒丟了三從四德、開枝散葉的那一套。
但於靜姝是什麼人?
她活了這麼大,經曆過不知多少人心險惡,當初她父母出了意外,為了保住家產,於靜姝和幾個叔伯明爭暗鬥,比這還大的陣仗不知見過多少。
說到底,七十年代的人到底沒太多見識,比起社會新聞和富豪緋聞上的那些壞蛋,他們簡直可以說是“民風淳樸”了。
在陳繼芳沒反應過來的功夫,於靜姝一擰大腿,臉上的淚流的更凶了。
隻見她噗通一聲倒在陳繼芳腳邊,扯著她的褲腿哭道:“陳姨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您逼我替弟弟下鄉我可以答應,但外婆的錢真的花光了,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呀!”
按於靜姝的習慣,敵人的罪狀怎麼能一股腦兒說出來呢?
要是第一次就都說出來,不就是給對方狡辯的機會嗎?
於靜姝就是要一條一條,疊buff一樣遞進式地列舉陳繼芳母子的罪狀,讓他們顛三倒四,狡辯也理不清頭緒。
至於代替於承業下鄉……
於靜姝這麼做的目的,當然不是突然聖母心爆發,而是她要驗證一下,自己穿書到底是不是白秋雨搞的鬼。
要真是白秋雨搞得鬼,這會兒她說不準也穿進書裡來了。
畢竟萬人迷、金手指、女主光環什麼的,不正是白秋雨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夢寐以求的嗎?
而且白秋雨穿進來,順便還可以看看她於靜姝的“悲慘下場”。
這種誘惑,白秋雨能忍住才有鬼了!
於靜姝眯了眯眼睛。
白秋雨那女人要是真有膽穿進來,她一定會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於靜姝思索著這些的時候,周圍鄰居的三觀已經集體粉碎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湊個熱鬨,就讓他們看了這麼一場大戲,而且還是越來越精彩,越來越狗血的大戲。
虐待原配的女兒,把人家打得頭破血流還不是最過分的,緊接著又是逼迫人家交出外婆的遺產,現在更是逼著人家替自己的兒子下鄉。
這陳繼芳和她兒子也太不要臉了!
鄰居們看著杵在門前的大小夥子,再看看倒在地上,柔柔弱弱的於靜姝,簡直沒眼再看。
江老太太和姓劉的女鄰居震驚得愣了幾秒,連忙把於靜姝從地上扶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咂舌。
讓這麼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小姑娘,代替一個快一米八的大小夥子下鄉,陳繼芳臊不臊得慌!
一群人目瞪口呆之際,客廳裡卻響起了腳步聲。
下班歸來的於問春進了家門,見客廳沒人,便喊了起來。
“承業!你媽呢?都幾點了還沒做飯!”
說著便拉開了於承業臥室的門。
一群鄰居紛紛轉過頭來,目光像聚光燈似的,打在於問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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