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於靜姝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裡畢竟不是在原主上海那個家裡,雖然知青們有摩擦,但至少沒人會像陳繼芳和於承業似的,那麼明目張膽地想要她的命。
因此於靜姝並不像在上海時那樣,那麼草木皆兵。
在白秋雨開口之前,她甚至沒有想過和一個男人一起喂一宿馬有什麼不對。
畢竟大隊分配的是工作,工作的時候,於靜姝很少考慮同事的性彆——除非那個同事自己有問題。
穿越之前,於靜姝自己的公司偶爾也會出一些紕漏,緊急將對應的工作人員叫回去補救。
她作為老板,自然比員工更注重公司的利益,偶爾也會和某個男高層在公司忙上一整個通宵。
但工作上的事,誰會想歪呢?
要是二十一世紀,一個女職員和另一個男同事因為工作一起加班了一宿,第二天就有人傳閒話,那麼聽到閒話的人,一定會覺得傳話的人有病。
可惜這個年代的人不會這樣想。
於靜姝畢竟不是七十年代的人,還保留著二十一世紀的思維慣性,大隊長說話的時候,她完全沒注意到其中可能存在的隱患。
不過於靜姝在富人圈子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遇上的突發事件不知有多少,自然不可能每次都有機會打有準備的仗。
所以即便白秋雨突然給她創造了一個難題,她也沒有失去冷靜,反而在對方說完話開始,就積極地尋找對策。
比起於靜姝的淡定,站在她旁邊的方小檀都快急死了。
方小檀壓低聲音,小聲催促於靜姝,“阿姝,怎麼辦啊,你說句話啊!那個白秋雨肯定沒安好心!”
周圍的男知青也開始竊竊私語。
“白知青說的有道理,小於知青那麼單純,怎麼能和一個大男人單獨待一宿呢?誰知道那個什麼薛老六是不是好人?”一個分到三隊,名叫張磊的男知青說道。
另一個長相斯斯文文的男知青徐逸春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大隊長,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大隊長這麼大歲數了,不可能考慮不到這個,沒準那個薛老六是個老頭子。”
個子最高的彭勇軍當即反駁:“老頭子怎麼了?老頭子就不好色了?那些壞心眼的老頭子,乾起壞事來比大小夥子還過分呢!”
彭勇軍因為白天的事,簡直把於靜姝當成了全天下最純潔善良的小姑娘。
一想到馬棚裡可能有個齷齪的老頭子,想占於靜姝的便宜,他就覺得這馬棚堅決不能讓於靜姝去。
徐逸春頓時無語,“那你說怎麼辦?”
彭勇軍愣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要不,就按白知青說的辦?”
彭勇軍是個直腸子,一根筋,什麼壞事在腦袋裡過一下就忘了,這會兒他也忘了白秋雨可能是換鋪位的主謀這件事了,反而覺得白秋雨是好心。
畢竟累一點、冷一點,和被馬棚裡的男人欺負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於靜姝看著這群男知青自說自話,就想決定她這個冬天的工作,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彆搞笑了!
這群男的在白秋雨麵前的時候,智商基本就是負數,指著他們,她還不如指著母豬上樹呢!
不過於靜姝當然不可能直接反對白秋雨的主意。
畢竟她總不能在一群保守的村裡人麵前說“我不在乎,我就要和陌生男人一起待一宿”吧?
要是這時候治安足夠好,人人自掃門前雪,於靜姝才不在乎彆人怎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