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姝在棚子裡睡得正香,突然聽見外麵砰地一聲響,趕緊爬起來就要看看外麵是什麼情況。
這時霍旬拎著兩隻掙紮的小野豬,從玉米地裡走了出來,對於靜姝說道:“有一窩小野豬跑進了玉米地,大豬被放倒了,小豬就抓到了兩隻,其他的都趁亂跑了。”
野豬小的時候,身上是有灰色的條紋和小絨毛的,不像長大的野豬渾身都是棕黑色,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於靜姝看小野豬在霍旬手裡掙紮,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說道:“這兩個小的除了顏色不一樣,看著和家豬也差不多呀!霍大哥,你這次抓到的野豬,需要給村裡人分嗎?”
“小的留下,大的讓村裡人拿去分。”
成年野豬因為不像家豬一樣劁過,身上會有一股怪味,而且野豬一天到晚四處亂竄,身上都是肌肉,吃起來可比家豬費牙多了。
村裡人抓到野豬,分了肉帶回去,一般都是用大鍋烀好幾個小時,然後撈出來切片蘸蒜泥吃。
至於??油,一般人是沒那個運氣分到肥肉的。
而且這東西多是夏天糟踐糧食才被抓的,肉放不住,這邊又沒有醃鹹肉的習慣,加上這東西並沒有家豬肉好吃,村裡一戶人家分到個一斤半斤的,當天也就吃了,沒有誰會特地留著。
霍旬手裡這兩隻小豬,才算是真正好吃的肉。
不過他作為抓住野豬的人,當然有權利把小豬留下,況且現在這附近也沒什麼人,村裡人就是有愛挑理的,也不能未卜先知,現在就跑過來找事。
於是當天晚上,霍旬和於靜姝就在地頭的一塊空地上,吃起了烤乳豬。
而另一隻暫時幸存的小豬,則被關在棚子裡瑟瑟發抖。
霍旬在玉米地裡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把一百多斤的野豬扛下了山。
畢竟是熬了一宿,霍旬也沒功夫和彆人廢話,到了村裡,把野豬交給大隊部,就和於靜姝一起回了老薛家,去了驚蟄的房間補覺。
於靜姝在木棚裡雖然睡了好幾個小時,但那裡環境簡陋,到底也睡不好,把小豬留給方小檀逗著玩兒,自己也回屋補眠去了。
等兩人醒過來的時候,村裡人已經在把大野豬開了膛,在村裡張羅分肉了。
每家每戶都派了人出來排隊。
這隊伍裡自然也有曹家人和寡婦劉小翠。
曹家父母拿自己家的兒子當寶貝疙瘩,便覺得劉小翠是勾引他兒子不學好的狐狸精,看見她也來領豬肉,就在人群裡冷嘲熱諷。
“我們家曹良過不了幾天就要相看了,都和媒人說好了,我們家厚道,也不挑彆的,就想娶個乾淨的黃花閨女!哪怕是瘸的傻的,也比那些個四處勾搭男人的破爛兒強!”
劉小翠也不生氣,笑嘻嘻地戳曹家人心窩子,“這還不挑呐!三十好幾的二婚頭兒,自個兒都不乾不淨的,還挑剔人家閨女,可彆再用什麼偏方給人家身子藥壞了!”
說得曹家人頓時變了臉色,排著隊就破口大罵起來。
然而劉小翠本來名聲就不好,彆人罵她她都不痛不癢的,回嘴的時候卻一句比一句犀利。
曹良又是個愛犯賤的,舍不得劉小翠身上那點便宜,也攔著自己親媽不讓她打人。
一來二去的,劉小翠自己沒怎麼樣,曹家人卻氣了個好歹。
等於靜姝從副業隊那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想起尹梅芳這幾天請假回了安樂屯,好像就是為了準備相親,不由對說閒話的隊員問道:“曹家人真說了瘸的傻的都行?”
“可不是嘛!我們琢磨著,曹家那麼能算計,說這話八成是看上人家梅芳了!人家梅芳那麼能乾,以後掙錢肯定少不了,就曹家老頭老太太不積口德,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說什麼瘸不瘸傻不傻的,也不看看人家能不能瞧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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