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誌海才開始提及自己請陳老四吃飯的目的,“要我說,陳老弟你也就是沒去當兵,不像霍旬運氣好,退伍回來還給安排了個工作。要是你也有個吃商品糧的工作,混得也不能比他差!”
陳老四幾口黃湯下肚,腦子也不清醒了,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理。
“他霍旬以前在村裡連飯都吃不上,天天讓霍老漢滿村追著打,我們從小看到大的!現在富了,就在村裡和我挺腰子,要是人家城裡女人知道他小時候是啥熊樣,能看上他?我呸!”
“說得就是這話,這些人忘本,有點錢就狗眼看人低,我就不慣著他們那樣!陳老弟,我看你大好年紀就在村裡這麼耽誤著也實在可惜,我在鎮裡有點關係……”
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起來。
門外,馬誌海的媳婦黎慶珍端著一盤溜肥腸,手捏著盤子發燙的邊緣,良久都沒有鬆手。
她已經習慣疼痛了,比起馬誌海每天對她的虐待,這麼點燙傷根本微不足道。
她知道馬誌海是什麼人,也知道他根本不算個男人。
這個人是個天閹!而且還是個愛虐待女人的畜生!
隻是她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是從東興村嫁過來的,家裡人都被馬誌海的同夥監視著,要是她敢反抗,先死的就是她家裡人!
黎慶珍站在門口偷聽了半天,才悄無聲息地折返回鍋台前,用鏟子在鍋裡扒拉了幾下,還特地製造了一聲鍋鏟劃過鍋底的刺耳聲響,這才端著一盤溜肥腸進了屋。
屋裡傳出馬誌海不耐煩的聲音,黎慶珍一臉畏縮地從屋裡退到廚房,端著自己給自己留的菜,默默吃飯去了。
她食不知味地吃著飯,心裡卻在兩個選擇中不斷掙紮。
她不敢舉報馬誌海,怕馬誌海的同夥狗急跳牆,會殺了她全家。
但最近村裡拯救婦女的活動過後,村裡的女人們顯然是越過越好了。
看著彆人都能過好日子,黎慶珍當然也想過好日子。
可是她要想過好日子,就必須得想辦法離開馬誌海這個畜生。
馬誌海有多少同夥,她還沒有摸清楚,如果不能一口氣把他們都舉報了,她的家人就會有危險,這種風險她不敢去冒。
而且馬誌海根本不許她出村,偶爾陪她回一次娘家,也把她看得死死的。
她在東興村根本不可能向任何人求助,反而是在利業村的時候,馬誌海對她的監視會鬆懈許多。
要是村裡有人願意幫她……
黎慶珍往嘴裡扒了一大口菜,目光變得愈發堅定。
她得好好活下去,隻要活著,就總能等來好日子。
馬誌海那個畜生還沒死呢,她就更得好好地活。
哪怕眼前還沒有任何逃離魔爪的希望,隻要她能忍,能耐著心思找到幫手,總有一天,她和家裡人能擺脫這些畜生的控製。
她必須得物色一個嘴巴嚴實,又機靈的幫手。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要願意幫她。
黎慶珍想起自己去河邊洗衣服時,村裡婦女都對那個姓於的知青交口稱讚。
馬誌海偶爾提起這個人,還恨得牙癢癢。
想到這一點,黎慶珍咬了咬牙,決定冒一次險,偷偷和於靜姝接觸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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