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在巴黎住得是普通酒店,酒店員工的服務態度遠沒有香格裡拉酒店那麼好,通常一個樓層隻有一兩個侍者值班。
他把餐桌上的東西都掀翻在地,製造出來的聲音,立刻把樓道儘頭值班室的侍者吸引了過來。
對方看了中村的門牌號一眼,想起裡麵是個日本人,聲音便有些不耐煩。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用不用叫救護車?”
裡麵的中村死死盯著報紙,沒有回答門外的問題。
侍者低聲咒罵了一句,又用力砸了幾下房門,“你暈過去了嗎,先生?”
“我沒事!回你的位置去!”中村被人叫煩了,大吼出聲。
“沒教養的家夥……”侍者聲音不低地嘀咕了一句,十分氣憤地走了。
中村聽得心裡一堵,卻沒工夫計較,抬手想把報紙撕碎,但又害怕自己剛才讀得不仔細,遺漏了文章裡的某些內容。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強忍著怒火把報紙抹平。
不過當他的目光接觸到新聞標題的時候,還是被刺激地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報紙的頭版頭條上赫然寫著《疑似v老花靈感來源?——華美的中國唐朝寶相花紋》。
中村冷靜了一會兒,才又睜開眼睛,可一看見內容,他又忍不住罵了一句,“那個賤人怎麼找到的記者?”
原來中村並不是第一次來巴黎看時裝周。
他自詡在法國上流社會雖然沒太大人脈,但在中產階級中卻有不少朋友。
而記者顯然屬於這個階層。
中村以為於靜姝第一年來到巴黎就敢拉投資,已經是非常狂妄了,卻沒想到她能比自己更快找到記者。
“該死的!她是怎麼辦到的?”
中村想不明白,於靜姝為什麼能讓巴黎人報為她騰出頭版頭條的位置。
但他看了一眼文章的撰寫人,就忍不住浮想聯翩了。
勒洛伊家的酒莊,在法國也是非常有名的,甚至可以和羅曼尼康帝一較高下。
雖然勒洛伊家族的繼承人是個女人,這個寫文章的也是女人,中村卻不免懷疑,於靜姝是和勒洛伊家的某個花花公子攪在了一起,才能讓這個叫艾達·勒洛伊的女記者為她撰寫文章。
不!也許於靜姝和巴黎人報的主編也有一腿!
中村在心中自欺欺人地想著。
然而實際上,如果中村能夠理性分析,他肯定非常清楚,一個第一次出現在巴黎的生麵孔,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沒機會同時攀上三個有錢有勢的男人。
除非於靜姝會分身術!
有句話說得好,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冤枉。
中村顯然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必須要把於靜姝冤枉成靠身體上位的女人,才能勉強接受那個失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