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榮安一愣,下意識說道:“什麼渡邊?”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
不等薛榮安發怒,李天英的手下就先發製人道:“裝傻是吧?當姑奶奶是好糊弄的?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老虎凳、辣椒水、皮鞭子咱們這都有,保準打你個皮開肉綻!”
“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薛榮安站得筆直,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模樣,說道:“你們求財就求財,但彆想羞辱我!”
李天英一臉狐疑地打量著薛榮安,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
她們隻知道渡邊有個翻譯,卻不知道那個翻譯長得是什麼樣兒。
不過按照她以往的經驗,那些翻譯官基本都是卡個金絲小眼鏡,打扮得油頭粉麵的。
眼前這小子明顯是符合的呀!
但是她在這個山頭這麼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
沒骨氣的狗腿子,不管再怎麼裝,神態舉止上也會透露出一股懦弱與猥瑣,可眼前這個人看著……倒是完全沒有那種情態。
然而僅憑著這個,也不能讓李天英決定放人,於是她便開始不動聲色地套薛榮安的話。
“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那你說說,你一個穿著洋人衣服、一看就是城裡人的人,為什麼出現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山道上?”李天英說著,就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手下跟著她久了,不需要她發話,立刻就帶著幾個姐妹下山繼續蹲守去了。
薛榮安不明就裡,以為那個手下是去拿刑具去了,心裡不免也有些害怕。
但他還是挺直背脊說道:“我父親是利業村的薛財主,我出現在山道上,是因為我留學畢業,要回家探親!”
“薛財主家的?”李天英又問:“薛財主家有幾口人?下人有多少?哪些成家了,哪些沒成家?”
薛榮安就是薛家人,對這些自然是對答如流。
李天英意識到,這次是真的抓錯人了。
然而她年輕氣盛,當土匪強硬慣了,向來不會服軟,聞言立刻倒打一耙地說道:“那你怎麼不早說清楚?耽誤我時間!知不知道我們這次要抓得翻譯有多重要?萬一渡邊帶人進村了,你們財主也跑不了!”
薛榮安氣不打一處來,萬分委屈地說道:“你們一上來就把我嘴堵上了,我哪裡有機會解釋?”
“行了行了!”李天英打斷薛榮安的話,出去叫了一個手下進來,說道:“把他們的行李還給他們,帶他們下山!”
“啊?”那手下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李天英煩躁地抓了抓後腦勺,“啊什麼啊!抓錯人了!”
“啊!”那手下傻乎乎地點了點頭,旋即猛地一抬頭,“啊?抓錯了?那、那個翻譯彆是已經進村了吧!”
“先把他送下山。”李天英打量了薛榮安一眼,“細皮嫩肉的,一會兒萬一打起來,彆再誤傷了。”
薛榮安被打量的一陣臉紅,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能自己下山。”
然而李天英這會兒根本沒功夫廢話,抄起家夥就帶著一隊人,抄近路堵人去了。
薛榮安看著李天英的背影,隻覺得此前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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