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難看的臉色把他請出去?
可那樣又會被視為惱羞成怒。
李天英不知道,自己麵無表情,就是最大的破綻。
薛榮安看著她,雙眼中閃動著光,又激動又克製。
她在乎!原來她在乎!
可是不能告訴她真相,否則她又會變得像之前一樣。
想到這,薛榮安沒有等李天英回答,就落落大方地說道:“成親的日子定下來後,我會遣人送請柬過來,還請李大當家一定要賞光。李大當家事務繁忙,我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你……”
還沒告訴我你要娶的姑娘是誰。
李天英看著薛榮安的背影,沒來得及問後麵的話。
當天晚上,李天英就在寨裡和姐妹們喝起了悶酒。
寨裡的軍師問李天英,“既然你早說了不耽誤他,怎麼他成親了你卻在這裡喝悶酒?”
“我也沒想到他這麼急著成親啊!”李天英仍舊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思,找理由道:“留洋回來的人不都成親晚嗎?”
“他晚些成親你就不難過了?”
李天英頓了一下,拿起酒杯一飲而儘,“不知道!”
這時候一個手下說道:“大姐,我看你就是心太軟了!咱們可是土匪,想要什麼搶過來不就完了?薛榮安不是要成親,和誰成不是成啊?姐妹幾個直接趁他還沒正式下聘,把他搶上山,到時候誰還敢說什麼?”
另一個手下附和道:“就是!要是那姑娘不高興,咱們再搶個好看的小白臉賠給她!退一萬步說,哪怕咱們這些刀口舔血的真有哪天沒了,他薛榮安也是薛老爺子的兒子,薛家還能不管他?你顧慮的那些事壓根就不是啥大事!”
李天英在微醺的情況下,想法不免也有些鬆動,“你們真這麼想?”
“真這麼想!你是我們老大,難道我們還考慮彆人舒不舒坦不成?”
“那……”李天英捏著杯子,一時下不定決心。
這時軍師在後頭退了她一把,“你平時的果決哪去了?你要真舍得,就大醉一場,明天忘了這號人,管他和誰成親,都和咱們無乾,你要是舍不得,就給我下山把他搶過來!”
李天英被一群人鼓動,終於下定決心,把杯子一摔,“乾!”
一群手下歡呼一聲,全都衝了出去,上馬的上馬,套鞍的套鞍。
一群人在李天英的帶領下,呼呼啦啦地下了山。
而薛家老宅裡,薛榮安本以為李天英怎麼也會等到他編出成親的日子再過來搶親,都安心睡下了,卻被外麵的聲音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天英就闖了進來,拉著他就走。
他穿著睡衣跟著李天英上了馬,被夜風吹了良久,才終於從衝擊中回過神來。
李天英察覺他動了幾下,立刻警惕道:“這時候跳下馬非死即殘啊!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薛榮安便立刻不動了。
又過了許久,李天英也回過味來,頗有些狐疑地問道:“不對啊!你怎麼不反抗?”
薛榮安的手慢慢地摟緊了李天英的腰,說道:“父親說,和我定親的姑娘姓李,早年家裡遭了災,流落到戲園子裡做了刀馬旦,現如今在利業村黑熊山,當大當家。”
李天英沒忍住露出一絲笑,“你就直說你想騙我去搶親不就得了!”
山道上,疾馳的駿馬慢了下來,遠遠看去,與其說是搶親,不如說是一對有情人在山間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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