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二錢聲音放得更低了，“傳言說，當時高掌櫃見著酒樓名氣越來越大，便想要從他師父手裡搶走酒樓，把言掌櫃幾個孩子全都給害死了，最後連言掌櫃的死也跟他脫不了乾係。”
譚老爹和譚大媽聽得唏噓不已。
譚二錢小聲繼續道：“這事也不過是個傳言，至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譚大媽泄氣地垂下眸子，微微有些出神，“那我娘和靖水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譚老爹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彆急，彆急，現在已經知道靖水樓了，我們可以日後慢慢查。”
譚大媽點了點頭。
小七月在一旁聽著津津有味，突然插話道：“爹，娘，靖水樓雖然早就散了，但是按照當年酒樓的名氣，應該有不少仆人小廝，這些人應該不會都死了吧？要不我們找這個人打聽打聽？”
譚大媽覺得有道理，回道：“這事，還是不要太張揚，畢竟咱們也不知道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高掌櫃一定會來找我們茬，想要把我們手裡的菜譜要回去。”
她想得很周到。
譚二錢和譚老爹一致覺得沒錯，準備找兩個人偷偷尋人。
譚四文反應最遲鈍，但是想得最遠，突然說道：“爹，娘，你們說，姥姥會不會就是言掌櫃的女兒？”
譚大媽他們被譚四文突然的腦洞大開給嚇到了。
“四文，你胡說什麼呢？你姥姥可是出生農家，哪是千金之軀的富家小姐，你如果說是廚娘，我倒是還信一些。”譚大媽說道。
譚四文一本正經道：“娘，你也瞧見了，他們家的菜譜都是裝在木盒子裡藏起來的，也就是說菜譜不外傳，要不是親閨女親兒子怎麼可能手裡會有菜譜？而且爹也說過，姥姥長得可好看了，說不定還真是言家的小姐。”
譚大媽聽罷，深思起來，朝著四文看了看，朝著二錢看了看。
她的幾個兒子都長得像娘，那自然也就是像姥姥，模樣不用說，那在京城都是排得上號的，這樣一想，她娘的確不像是普通人家。
譚老爹也覺得有道理，“春梅，要是你娘真是言家的小姐，那言掌櫃就是你外祖父，不得了啊！”
譚二錢連忙拉著他，小聲說道：“爹，小聲一點，如果姥姥真是言家人，那可就更不得了了，你說高掌櫃當初連言掌櫃一家都殺了，現在要是知道娘是言家後人，那還會放過她嗎？”
譚老爹連忙捂住嘴，不免害怕起來。
譚二錢語重心長道：“一切得等我打聽好了再說。”
譚老爹和譚大媽一同點了點頭。
小七月和莊晚蝶譚四文，還有莫家兄弟也應著。
譚二錢朝四周看了看，說道：“大哥和三弟五弟六弟沒在家，是不是還不知道？”
譚大媽回道：“沒錯，他們還沒回來，就沒跟他們提及。”
譚二錢點頭，“那好，等我們查清楚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譚大媽應著，張羅著午飯，將他們都迎了進去。
與此同時。
京城南街口的一處宅子內，一個穿著棗紅色長衫，滿頭白發的老頭喝了一口酒，說道：“譚家的譚二錢，你們打聽清楚沒有？”
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回道：“爹，打聽清楚了，家裡世代種田的，要不是攀附到了白家，也不會有今天這般地位。”
老頭子放下酒杯說道：“可我總覺得他長得有些麵熟。”
中年男子問：“長得像誰呢？”
老頭子搖搖頭道：“年紀大了，一時想不起來了。”
中年男子笑眯眯給他添了一杯酒說道：“爹，你也甭想了，他們譚家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咱們與他們好好相處，說不定還能巴結端王。”
老頭子點了頭，“嗯，聽你的。”
中年男子又笑道：“爹，咱們青兒看中韓家的大少爺了。”
老頭子一愣，“韓家那個玩世不恭的大少爺？”
中年男子笑道：“沒錯。”
老頭子搖頭道：“不行，不行。”
中年男子勸道：“爹，我聽說了，皇上近來準備給韓家封爵，今後大公子定能繼承爵位，到時候比那二公子都還要有出息。”
老頭子聽後，果真是動心起來，緩緩道：“韓家的家世的確是不錯，韓老爺為人也正直，但是那韓夫人好像不太好相處，我怕咱們青兒會吃虧。”
中年男子意味深長笑道：“爹，咱們青兒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她哪有吃虧的份，到時候是她韓夫人估計要哭爹喊娘！”
老頭子露出一抹笑，“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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