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銃掩護,盧知府,組織敢死隊,將震天雷綁在一起,衝上去炸開城門,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他們根本擋不住我們。”劉毅大聲命令道。
在濟爾哈朗奔回遷安城內之後,他立刻下令封鎖城門。劉毅的兵馬尾隨著濟爾哈朗就殺到了遷安城下,濟爾哈朗判斷麻登雲和楊春已經投降了明軍,其實他的判斷基本準確,隻不過誤差是麻登雲和楊春已經被劉毅給殺了,士兵們全部投降了。
濟爾哈朗本來對這些偽軍就沒有報多大的信心,現在更是對他們充滿了懷疑,他立刻命令兩個甲喇額真將這些偽軍全部殺死,他知道如果他現在龜縮在遷安城裡可能還有活路,如果他們棄城而出很可能被大隊騎兵追殺消滅,現在的問題是,城內的近三千偽軍是巨大的不可控因素,如果他們跟城外的明軍裡應外合,那麼自己就危險了,濟爾哈朗本就沒把這些偽軍當人看,不過是大金的走狗而已,還不是想殺就殺。
金兵立刻要求偽軍全部繳械,然後走到城內的空地集合,與此同時遊弋軍先期到達的五千士兵已經在城外展開了攻擊,二八式火銃組成的封鎖線死死的壓製住了城頭的火力,城頭隻有一些小型的佛郎機,可是金兵根本就不會操作,本來是讓這些偽軍操作的,結果濟爾哈朗又要乾掉這些偽軍,整個遷安城陷入了一片混亂中。偽軍的士兵也都不是傻子,濟爾哈朗讓他們繳械,然後下城集中,立刻有帶隊的千總反應過來,濟爾哈朗要乾什麼。
五千遊弋軍在城外大喊“城內的兄弟們,打開城門,既往不咎!打開城門,既往不咎!”立刻有懂漢話的金兵將情況報告給濟爾哈朗,不能再等了,濟爾哈朗立刻下令“動手,宰了他們!”金兵拔出順刀朝著偽軍士兵就砍了下來。千總大叫著“他媽的,建奴要殺我們,兄弟們拚了吧!”他拔出腰刀將麵前正準備來繳械的金兵一刀砍死,偽軍士兵們紛紛撿起地上的兵器在城上城下跟金兵搏戰起來,千總大聲命令道“來幾個不怕死的跟老子下去開門!”幾個身強力壯的偽軍士兵跟著千總,跟攔路的金兵混戰成一團。濟爾哈朗的騎兵進了城就失去了威力,騎兵除非是在寬闊的街道上,否則在背街小巷這些地方巷戰根本一點優勢都沒有,雖然金兵人數是偽軍的兩倍,可是遊弋軍也在猛烈攻城,他們又要分兵防守,騎兵的衝擊優勢又發揮不出來,三千偽軍殊死一戰也是爆發出了巨大的戰鬥力,人在絕境中潛能被最大化的激發,平時武藝並不怎麼高強的千總也是一馬當先,接連劈翻了好幾個金兵。
偽軍和金兵在城內纏鬥起來,一時間城內城外殺聲震天。劉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要城內一亂,拖住金兵,那麼遊弋軍的機會就來了,二八式火銃遠距離齊射,城頭的小佛郎機金兵又不會用,有的金兵想要試試,結果操作不當,甚至出現了炸膛的情況,不僅一個遊弋軍沒有打死,反而殉爆炸死了幾個圍在火炮一邊的金兵。這就是野蠻人的悲劇了,在漢八旗或者說在烏真超哈營建立之前,建虜軍中會使用火器的人少的可憐,而且全部集中在皇太極的上三旗之中。下五旗根本就沒有人會操炮,即便是皇太極自己的兵馬在攻擊的時候也是用明軍或者朝鮮軍組成的偽軍進行火器操作,無形中形成了一種依賴,反正這些武器就交給偽軍便是,自己的人馬反而隻是注重騎射,導致了冷兵器在建虜中占據絕對上風。
漁夫按,金兵的這種思想一直到入關,政權穩定之後一直存在。為什麼咱們現在經常說明朝的火器已經發展到一定的高度,甚至可以說出現了近代火器打擊的雛形,可是到了清代之後,不論是咱們看一些影視劇,還是看一些書籍,或者看一些清代的老照片,我們都不難發現,好像清代的武器極其落後,都是大刀長矛什麼的,火器的使用率反而不如明朝了。其實並不是清朝野蠻,清朝的火器絕對是超過明朝的,不僅是數量上超過,而且在質量上也是超過,清代的一些有識之士也經常引進西方的先進火器,可是壞就壞在這種冷兵器至上的觀念之上,在清代建立初期,火器最初是由耿精忠尚可喜等人組成的烏真超哈營來進行使用的,八旗子弟並不習火器,等到漢八旗建立,改製綠營兵之後,火器就是漢兵使用了,但是清朝的統治者不重火器,火器放在庫裡爛了都不裝備前線,還是力求馬上打天下,冷兵器作戰的那一套,火器得不到發展,裝備得不到革新,結果導致了鴉片戰爭被一炮打醒,後麵才有了近代的軍事革新。從魏源的海國圖誌可以看出清代的軍事專家們並不是傻子。)
劉毅采用了火力壓製的打法,集中火力攢射城頭,二八式負責遠距離覆蓋,而跳蕩鐵騎衝到五十步的地方用三眼銃密集射擊,將金兵打的抬不起頭來,他們根本無法立起身子直射,敢於站起來從垛口直射的金兵基本都是被打成了篩子,所以正藍旗的金兵們隻能采取拋射的手段,拋射因為看不見目標,隻能估摸著進行盲射,這樣一來命中率就大大降低,而且殺到近前的跳蕩鐵騎基本都裝備了雙層或是雙層以上的鎧甲,手中還有小圓盾,戰馬也有前擋甲,對於這種拋射弓箭的防護力非常強,所以雖然城上的箭支密集,可是對遊弋軍所能造成的傷亡實在有限,盧象升組建了敢死隊,朝著城門突擊,遊弋軍裝備的震天雷都是由青弋軍情報部隊預先放置在河間府和真定府的那一批,就是青弋軍製式的震天雷,這些震天雷有著長長的木柄,便於投擲的同時,更加便於用繩索綁定在一起,劉毅命名為集束震天雷,六顆或者八顆震天雷綁定在一起同時爆炸的威力非常巨大,盧象升吩咐手下的士兵將外麵的棉甲脫下罩在三百敢死隊身上。這樣保證三百人的突擊隊人人都是三層甲,金兵的弓箭二三十步以外根本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城內的喊殺聲漸漸減弱,三千偽軍單兵戰鬥力畢竟不是金兵的對手,很快就死傷大半,本來指揮的千總還想帶著人衝擊城門,可是城下的金兵死死守住城門口的街道,千總組織了上百人進行了十幾次攻擊都不能衝破金兵的陣勢,眼見的身邊的士兵越打越少,就在他們已經力不能支的時候,城外的遊弋軍發動了敢死突擊。
敢死隊的士兵們呐喊著猛衝向城門,金兵已經顧不上許多,眼見的有明軍騎兵衝來,雖然不知道他們想要乾什麼,但是看著他們攻擊的方向擺明了是要過來破壞城門,濟爾哈朗心急如焚,管不得許多,立刻要求所有士兵站起來直射,死也要守住遷安城,否則大家一個都活不成,金兵本來也是悍不畏死的軍隊,要不也不可能靠著區區六萬人就橫掃天下,危急關頭爆發出的戰鬥潛力也是驚人,他們從垛口站起身來,迎著銃子拚命的向衝擊的敢死隊放箭,一個個金兵被銃彈射中身上冒出血箭倒下,但是密集的箭支也給敢死隊造成了傷亡,雖然射死士兵可能有難度,可是胯下的戰馬防護並不是那麼全麵,在密集的箭矢之中不斷地有戰馬撲倒,在高速奔馳的狀態下,戰馬撲倒就意味著馬上的騎士非死即殘,一個個身穿重甲的騎士被甩飛出去,巨大的自重加上巨大的衝擊力,凡是落地的騎士都是骨斷筋折,嚴重的摔倒脖子會立即死亡,要不是地麵上有厚厚的積雪,恐怕這些騎士們很難有活下來的。
敢死隊在付出了一多半人撲倒的代價下還是拚死衝到了城門洞前,騎士們紛紛將手中的集束震天雷扔進城門洞,下一刻,驚天的爆炸聲從城門洞傳來,看起來是鐵製的城門其實是硬木包鐵,然後在城門上打上銅泡釘,遷安縣城隻是一個小城,也不可能像京師一樣製造生鐵城門,所以木質的年久失修的城門根本不可能擋住幾十顆集束震天雷的爆炸威力,轟隆一聲,巨大的衝擊波將城門的左半邊直接紮倒,門閂橫木和門後的頂門柱都被炸得倒飛出去,在城門洞中的十幾名金兵血肉模糊的躺倒在地。
“就是現在,盧知府,不等侯拱極和孫興他們了,機不可失,我們要立刻殺進城去。”劉毅高舉著神威烈水槍,胯下赤電駒嘶鳴如龍,“將士們,突擊!”“殺奴!殺奴!殺奴!”盧象升身後的兵馬也是陡然發動,五千鐵騎轟隆隆衝進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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