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卻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好!本將就喜歡你這樣的痛快人,既然你敢接受這樣的挑戰,你現在立刻就去徽商子弟演武場報到。行李也不用準備,那邊什麼都有,如果你真的缺少什麼,跟你的教官說就可以了。”劉毅這番話一出口,等於是將李定國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封死了,不給李定國反悔的機會。李定國一肚子話憋著沒有說出口。劉毅知道,李定國的思想已經從根本上產生了動搖,如果李定國是死硬分子,即便今天自己舌燦蓮花也是說不動他的,這隻能說明他已經產生了加入青弋軍的想法,隻不過年紀小,拉不下麵子,需要一個台階罷了。自己就給他這個台階,這樣大家麵子上都好看。≈t;p≈gt;
李定國如何能不知道劉毅的意思,從自己被俘虜以來,新軍先是給自己治療,沒有讓自己因為受傷而死掉,劉毅更是禮賢下士,自己不過是一個流賊而已,何況年紀又小,身份還是張獻忠的義子,換做一般人早就將自己五花大綁押到京師邀功去了,可是劉毅竟然留下了自己,並且還讓自己在太平府逛一逛,也沒有安排士兵跟著自己,這擺明了是對自己的一種信任。劉毅是真的想要自己為他效力,李定國在陝西的時候也沒少看草台戲班子唱戲,劉毅這麼乾就跟那三顧茅廬差不多了,能對自己這樣而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說實話李定國心中是有些感動的。“將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李定國開口道。劉毅一愣,沒想到李定國還有問題要問他,他立刻道:“但講無妨。”李定國點點頭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置劉文秀他們,畢竟。。。”“畢竟他們跟你一樣,也是張獻忠的義子是。”劉毅睨了一眼李定國道。“這個你不用操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新軍一向是仁義為先,但是對於十惡不赦之徒,新軍當然是堅決鏟除,這也是為死難的百姓討一個公道,你記住,生而為人,當行得正坐得直,若是你也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軍法無情,希望你明白。”≈t;p≈gt;
劉毅的表情忽然變得嚴厲,讓李定國悚然心驚,這就是大將軍的威風嗎?李定國就像做錯事一般,將頭低了下去。劉毅揮揮手道:“嗬嗬,不要被我剛才的話嚇到,這些人是咎由自取,既然你沒有跟他們一樣,還擔心什麼呢?至於你張獻忠義子的身份,你放心,進了我新軍,世上就再也沒有什麼大西王的義子了。”≈t;p≈gt;
李定國轉身就要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新軍士兵,李定國吃了一驚,自己的武藝算不上高強,但也絕非是無能之輩,可是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這兩人就站在了自己身後,看來這兩個人是高手。李定國還沒開口,劉毅說道:“你放心,這兩人是我的親兵,他們不是來抓你的,而是你不認識路,他們會帶你去徽商子弟演武場,跟那邊的教官做一個交接,我下午還有事,就不送你了,希望你能在新軍裡得到鍛煉。”李定國頓住了一小會,隨即緩緩抬起手來,鄭重的抱拳道:“末將,遵命!”“好!”劉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的庚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李定國真的降了?就這麼被將軍拿下了?庚子搖搖頭,更是覺得將軍不可思議。劉毅招呼了一聲,和庚子一起轉身要走,“等一等。”身後傳來了聲音,劉毅疑惑的回頭,發現是李定國,“怎麼,還有事情?”劉毅開口問道。李定國猶豫了一下,像是在下定什麼決心。旋即,他抬起頭道:“將軍,還有一事想稟報。”劉毅饒有興趣的說道:“哦?什麼事情?”≈t;p≈gt;
李定國咬了一下嘴唇,“那個,那個,大西軍,哦不,流,流賊的寶藏。”“你說什麼?”劉毅差點驚得跳了起來,他一把抓住李定國的雙臂,搖晃道:“難道你知道虢國大墓裡財寶的去向?”李定國低聲道:“末將不知道那是不是虢國大墓的財寶,總之有一次末將想去大帳中稟報軍情的時候,無意間聽劉文秀正在跟義父,哦不,張,張獻忠稟報什麼財寶已經安置妥當的事情。我不小心聽到了一個地名。”沉銀的事情本來劉毅就在留意,這些天他還在想怎麼撬開劉文秀的嘴,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李定國竟然無意中聽到了這件事,劉毅立刻問道:“那你說,地點在哪裡?”≈t;p≈gt;
李定國沉吟了一下道:“將軍可知道河南還有湖廣的交界處有一處小地方,叫做丹江口,也就是在鄧州的旁邊。”劉毅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丹江口這個地方他還真的不知道,想來應該是一處無關緊要的地點,也不是什麼戰略要地,劉毅再厲害也不可能關注大明全圖的每一個點,鄧州他倒是聽說過,是在河南南部的一座城市,這麼一說確實有幾分道理。按照後世的說法,張獻忠沉銀應當是在四川的岷江之中,但是因為劉毅的到來,張獻忠並沒有進入四川,而是在南直隸被消滅,那麼沉銀很有可能就被他隱藏在了從河南進入南直隸的路上,根據李定國的描述,財寶被放在了河南和湖廣的交界處,其實也就是和湖北的交界處,這是非常有可能的,張獻忠進入南直隸的路線不正是沿著湖北和河南的交界處摸過來的嗎?丹江口,丹江口,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有沒有具體一些的消息?”劉毅道。李定國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丹江口雖然被稱作丹江口,但實際上規模應該是一條河流,而在湖廣和河南交界的地方有個丹江口水庫,也就是個大湖,我了解張獻忠的風格,行事多疑,一定會將財寶放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地點。”≈t;p≈gt;
“你是說,張獻忠極有可能將財寶沉在了湖中?好,太好了!我立刻派人前去打探消息,若是你提供的情報屬實,我給你記頭功,將你新青團代團長的代字去掉。”劉毅猛地擊掌道。他心中明白,李定國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也符合邏輯,最重要的是非常好確認,自己待會隻要略施小計去詐一下劉文秀,隻要他的麵色有所改變就可以確定了。隻是,如果東西真的在丹江口的話,打撈起來倒是非常有難度,那邊還不知道有沒有跟長江連接的水係,即便是有,可是丹江口遠在湖北河南,自己怎麼能順利的將水師派過去,然後將東西打撈上來這可真是個難題。不過沒關係,隻要東西在那裡,自己終歸有辦法拿到手。≈t;p≈gt;
李定國辭彆了劉毅,跟著兩名親兵前去徽商子弟演武場,劉毅一方麵讓庚子立刻回軍部通知成康這件事情,另一方麵自己親自返回獄中試探劉文秀。劉文秀果然是禁不住詐,劉毅才剛一說出這個地點,劉文秀的麵色即刻大變,後麵的談話劉毅也覺得索然無味。他立刻返回軍部,想要跟成康商議此事,要知道,三千萬兩白銀,這對新軍來說可謂是雪中送炭。正事擴軍缺銀子的時候,三千萬兩該有多麼重要。“哈哈,將軍莫要擔心。”一進門就傳來成康爽朗的笑聲,劉毅心中一鬆,看來成康一定是找到方法了,成康將地圖擺在劉毅麵前,“將軍請看,跟長江聯係在一起的正是漢江,隻要我們從漢江口直接駛入漢江,一路北上正好可以到達丹江口。”“可是軍師,我們的艦隊在南直隸也就算了,若是大張旗鼓的進入湖廣是不是不太好,也會給彆人落下不少口實。”劉毅擔心的說道。≈t;p≈gt;
“嗬嗬,將軍恐怕是忘了你這次進京是乾什麼去了?”成康笑道。劉毅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呀,糊塗了,糊塗了。軍師要是不提醒我還真的想不起來。”劉毅這才明白成康的意思,其實很好理解,這次劉毅進京獻俘,把聲勢搞的如此浩大,而且是去找朝廷要官的,隻要能拿到中軍都督府都督的位置,那湖廣和河南那邊還真的就屬於自己的執掌範圍,雖然自己也沒打算要掌管多少土地,朝廷也不會讓自己掌管多少土地。但是自己要真是派出一支精乾艦隊去漢江走一趟還真是名正言順,有了中軍都督府這層皮的掩護,打撈財寶還真的很方便。≈t;p≈gt;
劉毅心滿意足的從軍部衙門出來,感覺頭頂上的陽光都變得明媚了很多,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翻身騎上了赤電駒,拍了拍赤電駒的腦袋道:“老夥計,立刻出發去營地,咱們要去京師辦一件大事!”赤電駒揚起前蹄,唏律律嘶鳴了一聲,撒開修長的四蹄奔跑了起來,隻見大路上騰起一陣塵煙,一人一馬消失在道路儘頭。≈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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