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拿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茶,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當年祖爺爺就是因為沒有考上功名才從商的。對於一個人來說,功名利祿當然是重要的追求,現在利祿他們阮家已經有了,而且比彆人多得多,阮星自己都不清楚現在的徽商總會究竟價值幾何,如果隻盤算賬上的白銀,那已經不是千萬級彆的了,甚至可以夠得上億這個級彆,一個億的白銀,十年的遼餉,說是富可敵國好像都謙虛了。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們家目前還沒有人取得功名,劉毅開了口,就意味著這件事他答應了,而且阮星知道,劉毅所說的官位不是那種用多少兩銀子就能買來的官位,而是實實在在的官位,也就是真正的正道。將來是要參與到新軍,甚至是之後的朝廷決策中去的,是舉足輕重的力量。阮星絲毫不懷疑未來的發展方向,他知道,新軍的目標是天下,終有一天他們會站在天下的頂峰。
“好,你說的事情我會立刻想辦法落實,其實對我們來說不算太難,就是招人而已,要知道,除了咱們這一畝三分地,外麵的人世那就是地獄,特彆是北方地區,流民遍地,要不然流賊也不可能動不動就拉出這麼龐大的隊伍。”阮星咂咂嘴道。劉毅笑了,“哈哈,這才是阮會長,說話就是痛快,這樣,我給你設定一個指標,你先按照十萬人的規模進行招募,當然,這些人都要是自願的啊,這十萬人當中我會想辦法武裝一萬人,然後通過琉球進入呂宋。先把呂宋拿下再說。”“這麼大手筆嗎?好,十萬人就十萬人,活不下去的人多了去了,我一人給十兩銀子的安家費,不過就是百萬兩而已,加上路上的用度,出不了多少錢。”阮星說道。
“不不不,你可能還沒考慮到後麵的事情,把他們送上岸就不管了?不可能,還要給他們生產用具,還要組織他們開墾種田,建造房屋,這些都需要錢,還有醫療,交通等等費用,既然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徽商總會,你這次肯定要大出血。我估計是這個數。”劉毅伸出了一個手指頭。阮星聲音有些變調,“一千萬兩?”劉毅緩緩點了點頭。阮星驚訝道:“你這是把我當財神爺了啊。”劉毅笑道:“少來了,一千萬兩對你來說還沒有傷筋動骨,況且我說了,以後你就明白了,回報將會至少以十倍計算。”
阮星咬牙道:“那好,一千萬兩就一千萬兩,反正以後徽商總會要給軍部收走,盈虧都是你大都督擔著,我先投資一千萬兩也沒啥關係,就這麼定了。”阮星猛地一拍桌子。劉毅撫掌大笑:“哈哈哈,好,阮會長果然是痛快人,來,咱們以茶代酒,先走一個。”阮星舉起茶杯跟阮星碰了一下,然後一仰脖子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阮星同樣如此,然後他頗有些不滿的對兩個侍女道:“怎麼了,手中的活計怎麼停下了?”兩人麵色一紅,立刻低下了頭,要知道,她們雖然已經被阮星收入房中,可是目前還沒有名分,連妾室都不是,每月的例銀還是按照丫鬟的標準領取,一個月也就是二兩銀子罷了,就算有時候阮星隨手打賞一些零花錢,也不過就是百兩銀子。可是剛才這兩位大佬動不動起步就是一千萬兩銀子,甚至還談到了十倍的報酬,這是多少銀子?兩人想都不敢想。自然心中對兩位大佬是又驚又怕,自己老爺還好一些,畢竟也算是有肌膚之親的人,比較熟悉,可那位比老爺還年輕幾歲的大都督讓她們不敢仰視,這真是她們一輩子都看不見的存在。她們很小就被賣到這裡,成為阮府的丫鬟,雖然識字不多,但是這麼多年在阮府這種大戶人家也有了察言觀色的本領,新軍她們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新軍的威風,劉毅的身份她們明白,可是也沒想到竟然有如此能量,這些人所處的位置和他們看到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哎對了,你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樣,有沒有動靜了?”阮星道。劉毅當然明白阮星在說什麼,他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你自己不也知道嗎,成婚到現在我何時真正的在家休息過,軍務繁忙不說,還正好趕上張獻忠攻入南直隸,我是想在家都沒那個時間。”“哈哈,知道你是大忙人,夫人在家操持家務,也沒法子去軍營陪陪你,你看要不這樣,我給你物色個美女送到你那衙門去,給你暖暖床如何?”阮星眯眼道。“你少來,軍營裡不準進女人你不知道?除非是醫護女兵,可是這些醫女也是有單獨的營地的,跟普通作戰部隊完全區分開,你少腐蝕我,行軍打仗就不能近美色,這點意誌力我還是有的,你就省省。”劉毅打斷阮星的話道。
“那要不然給你物色一房妾室,你這樣也不是個事,一個家族總要人丁興旺才對,再說了,你都已經到了這個位置上了,照理說你已經有了開府的權力,侯府不可能隻有一個夫人,該有的側室也要有,這不是我信口胡謅啊,這是大明的禮製。這你總不會反對了。”阮星還是不死心道。“行了,我的事情你少管,這是我個人的事情,我跟你不一樣,不可能見到個漂亮的美女我就要收入房中,我沒你那麼好色,就算是禮製,我也要看緣分的,你懂個屁!”劉毅一句話把阮星給頂了回去。“咯咯咯。”一陣輕笑傳來,原來是阮星的兩個侍女見到老爺吃癟,不禁偷笑了起來。虧老爺想的出來,竟然還要給侯爺物色妾室,沒想到被侯爺一句話給打趴在了地上。阮星佯裝怒色道:“去去去,你們笑什麼笑,一個個都給老爺我記好了,今天你們看了老爺的笑話,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們。”
“你啊,你啊,行了,茶也喝了,問題也談了,我就不打擾你實施家法了,可有一點,你可要保重身體,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還年輕,不要早早的讓酒色掏空了身體,這可是大忌,要不然我送你幾個老山參補一補,還是你需要什麼大補的東西?我都能給你弄到,鄭芝龍那邊好貨不少,都是外藩的精品。”劉毅取笑道。阮星起身道:“我還用得著你操心,你也太小看我們徽商總會了,你能搞到的奇珍異寶我也多得是,再說了,我阮星是什麼人,那可是金槍不倒。”劉毅大笑著指了指阮星,“哈哈哈,好一個金槍不倒,行,你就留步,方才跟你說的事情你儘快操辦,我們進入琉球的計劃已經在部署當中了,下一步就是呂宋,你可不能拖我們的後腿。”劉毅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書房,隻留下阮星一人在原地發呆,半晌阮星才說道:“他娘的,這叫什麼事,老子出錢出人,還說老子拖了新軍的後腿,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從阮星的府邸出來,劉毅看了看天空,想想剛才阮星的話,雖然是說笑,但是不能不說也給劉毅帶來了一些煩惱,劉毅是共和國的軍人,這種男女關係的思想其實還停留在後世,他還沒有想到那麼多,一夫一妻已經是後世的常態,但是現在是大明,確實,按照禮製,他是侯爵,確實應該有側室。便若清朝的貝勒爺有福晉和側福晉一般,倒不是說劉毅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如果不納妾,在禮製上恐怕要被有心人找麻煩。劉毅猛地甩了甩頭,算了,這些問題不是現在自己要考慮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自己不會像阮星那樣,就算是要納側室,也必須是自己喜歡的,且對方也心甘情願的,這是必要條件。
“小翠,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我總感覺身體有些乏力,早上起床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怎麼都睡不夠一般,你看,現在剛用過午飯,就覺得頭暈的緊,想馬上躺下休息,我會不會是生病了?”劉毅的府邸中,天氣炎熱,葉小鸞和丫鬟小翠正在房中乘涼,房間的角落裡有幾個木盒盛放著從地窖裡拿出來的冰塊,這在夏天可是解暑降溫的佳品。葉小鸞正跟小翠說著話。“小姐,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不如我們叫吳先生來看看如何,他是神醫,肯定一看就明白。”小翠建議道。葉小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劉毅打完張獻忠回來之後,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突然最近身體就有些不適,感覺有些怪怪的,今天又感覺不舒服了,所以才跟小翠說明。她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吳先生那麼忙,現在他是新軍的軍醫領頭人,還要研究新的治療方法。我去打擾他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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