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威率領近千家丁朝著孫傳庭的後方殺去,孫傳庭知道此刻戰場形勢危急,不是雙方互相見禮的時候,他立刻催促士兵趕緊通過榆林鎮騎兵給自己等人打通的生命通道。遏必隆本來就有些猶豫,看到明軍的大隊殺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部隊的速度自然就放緩下來,可是誰能想到尤世威根本不跟他廢話,直接提刀來戰,若是放在平常時候,尤世威的家丁絕對不可能是巴牙喇的對手,一個巴牙喇最少能乾掉兩三個明軍邊軍將領的家丁,可是現在的情況,尤世威的兵馬士氣正盛,對著蒙古軍一陣窮追猛打,每個人現在都是戰力爆棚,而遏必隆的兵馬在葭州城接連受創,又一路追趕孫傳庭,早就已經是人困馬乏,雖然他們是巴牙喇,但是他們畢竟也是人,如此高強度的作戰,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遏必隆心有餘而力不足,眼見尤世威氣勢洶洶殺過來,遏必隆回頭一看,巴牙喇勇士們臉上的表情也是驚懼。“撤!往後撤!”遏必隆立刻下令。以己之弱攻敵之強,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遏必隆是個聰明人,他隨即選擇避其鋒芒。巴牙喇部隊早就不想跟尤世威的人對戰,聽見遏必隆下令,大家的反應非常迅速,調轉馬頭就向著後方奔去。
尤世威見追兵開始掉頭,心知對方並不想跟自己正麵衝突,這樣也好,他也不想讓家丁跟追兵糾纏在一起,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是撤離,而不是戀戰,若是被追兵拖住,搞不好他自己和這一千家丁都脫不了身。“掉頭,護住孫巡撫後路!”尤世威命令道。這些家丁都是尤世威的衛士,跟了他這麼些年,早就已經熟悉尤世威說一不二的脾氣,既然主將有令,他們就必須執行,“駕!駕!”這些明軍騎兵雖然不像巴牙喇那麼精銳,但是戰術素養也遠超尋常的明軍,他們立刻控馬轉向,跟著尤世威護住孫傳庭部隊的後方,掩護大家撤退。尤世威現在來不及細想這支部隊的領頭人為什麼是孫巡撫,盧象升在哪裡?他是受傷了還是有什麼情況?這些隻能到了後方再說了。
“丟掉全部輜重,儘量兩人一馬,提高撤離速度!”孫傳庭眼見大軍已經基本從蒙古軍的包圍圈中殺出,旋即命令事急從權,讓剩下的士兵儘量乘馬而行,好在尤世威帶來的兵馬也有三千人,加上孫傳庭軍中僅剩的騎兵,基本上可以滿足雙人一馬的需求,將士們立刻將身上的負重物全部拋掉,僅僅剩下防身的兵器和震天雷,連口糧都不要了,隻要到了魚河堡,就會得到補充。雙人一馬的速度雖然比不上單獨的騎兵,但是這已經是孫傳庭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步兵的身體已經很虛弱,裡麵還有不少輕重傷員,這是大軍能整體移動的最佳方案。提高了速度的明軍迅速脫離戰場,朝著北方奔去,而身後的蒙古軍隊仍然處於混亂狀態,即便土謝圖想要整兵,也需要時間,他眼睜睜看著明軍離自己越來越遠,恨得牙癢癢,誰能想到關鍵時候會出現這麼一支明軍隊伍,截了他的胡。
“土謝圖汗,為什麼不追擊了?”正在土謝圖萬分懊惱的時候,忽然有馬隊由遠而近,一個聲音傳來,正是遏必隆,他在質問土謝圖為什麼不追擊。如果說土謝圖是懊惱,那麼遏必隆就隻能是憤怒了,看看土謝圖的兵馬,少說有萬把人,萬人的隊伍竟然被三千明軍騎兵給衝散了,並且遏必隆看清了前來突襲的明軍,分明就是明國邊軍的打扮,不過是普通的邊軍而已,他們可是能將大同軍給打趴下的隊伍,遏必隆深感土謝圖的人也太廢物了。土謝圖一臉陰鬱,顯然遏必隆的態度讓他非常不爽,這些巴牙喇小將就是這樣,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土謝圖沒好氣的說道:“追擊我們當然是要追擊的,隻是我想問問,為什麼巴牙喇沒在葭州城堵住他們,要知道,我剛才看到的明軍可都是步兵。”遏必隆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被土謝圖給戳到了痛處。他一言不發領著已經重整隊形的巴牙喇便打馬追了上去,土謝圖自然不甘落後,指揮蒙古騎兵繼續追擊,他們越過自己同伴的屍體,以散亂的隊形朝著前方追擊,剛才的一番突擊至少讓土謝圖損失了小兩千人,讓他不由得一陣肉疼。
“唔,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就在葭州城發生激戰的時候,遠在數百裡之外的黃河河麵上,一艘三桅江船正在黃河河道中航行,旁邊還有幾艘小船跟著,顯然是一個規模並不大的船隊。江船的客房之中,一名身著白衣之人從床榻上醒來,房間位於江船的上層,有窗戶,此刻正有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正好照在此人的臉上,他才從睡夢中醒來,他想要翻身坐起,可是身上的疼痛告訴他,他已經負傷了,忽然,他腦中一個激靈,正要大喊,房門卻被推開了。
一名小廝打扮的仆人走了進來,顯然是白衣人方才發出的響動讓一直守在門外的仆人發覺了。“謝將軍,您醒了?東主吩咐了,您現在傷勢未愈,還不能做劇烈運動,這些天就由小人來伺候您,另外您的傷口已經由醫師進行了包紮,東主說了,除了會留下疤痕之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仆人對白衣人小心說道。白衣人定了定神,腦中思緒萬千,他在將大腦中的信息快速的梳理,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了,他將小楊放在村落裡,自己騎馬到渡口找新軍的人,然後在馬上漸漸體力不支,終於被一隊巡邏的人發現,他用儘最後力氣說出了小楊的位置和自己的情況,後麵的事情便不知道了。再次醒來,自己便已經躺在床榻上了,他甩了甩頭問道:“我昏迷多久了?”小廝回答道:“已經三天了。”“三天?那小楊他?”白衣人驚道。“哦,將軍不用擔心,那名軍士我們已經及時派人去找了,當晚就找到了,人現在就在將軍下方的客房內,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呼的一聲,白衣人長籲了一口氣,他立刻道:“多謝你們了。”小廝道:“小人先扶將軍坐起,然後將東主喚來。”白衣人點了點頭,小廝做好了手上的活計,便退出去了。這白衣人正是當日騎馬求援的謝嗣峰,當日他將小楊給送到村子中歇息之後,便獨自一人前往渡口去尋找青弋軍的人馬,好在熊翼的人依然在那裡接受難民,自從第一批難民順著黃河前往南直隸之後,揚州商會的生意便一發不可收拾,在熊翼看來,這既是買賣,又是善事,做生意的人尤其講究積載陰德,這對熊翼來說簡直就是積載陰德的大好事,他何樂而不為。所以揚州商會的船隊分成多少個批次,不斷在黃河上來回轉運,甚至因為船隻數量不夠,他們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不斷找船塞入自己的商隊中,反正到時候給好處費就是了,這樣一來,揚州商會船隊的規模不斷擴大,現在難民的轉運已經形成了鏈條化,每天都有新的難民在渡口登船前往南直隸。自然這裡就有不少的商會鏢師來巡邏,而當日劉毅因為不放心難民的安全問題,也派出了少量的正規軍摻雜在熊翼的隊伍裡負責安保。
又因為滿蒙聯軍和闖軍都集中在陝北,熊翼這裡反而成為了陝西境內的真空地帶,所以謝嗣峰一人一馬顯得非常突兀,很快就被巡邏隊給發現。謝嗣峰本來就是硬挺,現在看見了自己人,神經一放鬆,整個人便要暈厥過去,不過在喪失意識之前,他還是把最基本的信息給透露了出去。後麵的事情謝嗣峰就不知道了,熊翼接到報告之後立刻吩咐人去找小楊,好在小楊的情況要比謝嗣峰好一些,斷斷續續對熊翼說明了戰況和天雄軍的情況,夜裡就有信鴿撲騰著翅膀帶著絕密信息飛往南直隸,熊翼必須要讓劉毅儘快知道這裡的情況。
砰的一聲,一杯剛剛泡好的瓜片被徹底打翻,中軍都督府內,劉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是出奇的憤怒。他手上拿著的,正是熊翼發來的飛鴿傳書,上麵清清楚楚寫著,謝嗣峰團全滅,滿蒙聯軍已經包抄了天雄軍的後路。可想而知現在天雄軍的處境,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前麵是李自成,後麵是建虜,恐怕天雄軍進退兩難了。“大都督,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先看看地圖吧。”一邊的成康勸道。劉毅咬了咬牙,站起身道:“混蛋,皇太極!這個仇一定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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