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軍師此次遠道而來,雪中送炭,本公實在是感激不儘。若不是軍師還要回去,真想請軍師去國公府一敘。”武定府府衙,雖然抗擊流賊形勢緊張,不過沐天波還是讓手下人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宴會,這也難怪,雖然成康跟自己客氣,可怎麼說沐王府也算是雲南當地的土皇帝,人家千裡迢迢來幫助自己,總不能連頓好酒好菜都不招待。所以沐天波還是提前讓手下人去武定府準備,晚上的歡迎宴會上,雲南當地的特色美食是一道接著一道上,還有當地的美酒,本來雲貴川一帶就產美酒,沐天波用來招待成康一行的,肯定都是極品。
沐天波端起酒杯,說著感謝成康的話,“這一杯酒不成敬意,從年級上來說,本公是小輩,也一直很敬仰多次打敗建虜的好漢,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江南拜會一下遼國公,今日軍師能來,已經是給了本公天大的麵子,我僅代表滇軍全軍將士和雲南百姓,敬軍師一杯。”沐天波話音剛落,麾下眾將皆是一同起身,端起酒杯吼道“末將敬軍師!”成康和袁承誌也是起身,對沐天波等人道“此番前來,物資不多,遼國公隻是略表心意,實在是抱歉,我們青弋軍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不能勻出更多的軍需,還請大家見諒。來,我們滿飲此杯。”成康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沐天波和眾人也是一口將杯中酒喝下。那邊秦良玉起身道“軍師說的哪裡的話,老身南征北戰幾十年,打交道的文武百官數不勝數,可是像遼國公這樣慷慨解囊的忠義之士,還是第一次遇到,遼國公和麾下官將不僅有能力,更是有胸懷,我大明若是多一點這樣的人,建虜和流賊何愁不滅。”成康客氣道“老太君哪裡的話,都是為國為民,老太君的名聲在大明境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更應該多向老太君學習才是。來,我代表新軍上下,敬老太君和諸位川軍將士一杯。”成康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再次喝完,並將酒杯展示給大家看。秦良玉因為年紀大了,本來是不喝酒的,但是今天情況特殊,雖然下麵人勸老太君不要喝酒,可秦良玉畢竟是武將,人家遠道而來,自己連杯酒都不喝,實在是過意不去。秦良玉和川軍軍將也是將杯中酒一口喝乾,成康豎起大拇指道“辛棄疾說,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我看老太君很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僅能飯,還能飲。”“哈哈哈哈。”秦良玉和在場眾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沐天波借著酒勁,對成康道“軍師,既然來到了雲南,本公一定要給軍師多多展示我們雲南的特色。”隨即,他拍了拍手,上來了一隊應該是跳舞的人,他們的穿著不是漢族的服飾,成康知道,雲貴川一帶民族眾多,這些人不是漢
人的話就一定是其他民族的人了。沐天波介紹道“軍師,您也知道咱們這裡的情況,各地土司眾多民族眾多,他們和漢人都是雜居在一起,自從諸葛亮七擒孟獲之後,咱們這裡的漢人跟其他土司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到了咱們沐王府入駐雲南,我們的聯係更加緊密。現在上來的人就是彝族人,他們能歌善舞,就讓他們給軍師表演一段特色舞蹈。”旋即,鼓樂聲響起,彝族的舞蹈人員們有男有女,他們的舞姿跟中原地區完全不同,男人充滿了陽剛之氣,女人卻並不陰柔,而是頗有英姿,跟他們的民族性格也挺符合,基本上就是作戰時候的戰舞,他們拿著道具斧頭和刀劍在堂中又唱又跳,成康和袁承誌也是不斷鼓掌喝彩,一時間賓主儘歡。
沐天波畢竟年輕,在酒場上的經驗還不足,上來喝的有點猛,現在已經是暈暈昏昏,舌頭都有點大了,他端著酒杯來到袁承誌的麵前,畢竟袁承誌以後就是和他並肩作戰的戰友了,而且也是他們和新軍之間的重要紐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袁承誌相比成康對川軍和滇軍更重要,有道是縣官不如現管,袁承誌是直接跟他們打交道的,算是現管了,如果能通過袁承誌得到更多的軍需物資,無疑對抗賊大業更有利。沐天波道“袁將軍,聽聞你在西北戰績斐然,上次若不是建虜橫插一手害死了盧公,說不定李自成已經完了。來,這一杯本公敬你,你是大英雄,又比本公年長幾歲,是兄長,於情於理,本公都很佩服你。”袁承誌立刻起身回禮,雖然他比沐天波大一點,但是沐天波是黔國公,兩人身份差距大,這裡又是沐天波的地盤,袁承誌更不敢托大。兩人碰了一杯,沐天波打著酒嗝道“既然袁兄多次領兵作戰,親臨戰場,想必手上功夫也是厲害。”
袁承誌立即回答道“不,下官隻是在小時候學過一些功夫,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下官是文官,並不是武將,戰陣殺伐我實在是不行。”沐天波道“謙虛了,謙虛了,不瞞你說,我手下的軍將都想領略一下袁大人的風采呢。”袁承誌的臉色變了變,看來這小公爺今天是真的喝多了,哪有接待客人這樣的,不過袁承誌倒是沒在意,小公爺雖然頂著黔國公的帽子,可是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少年郎,少年心性,跟袁承誌比城府肯定還差了一些,提出這些搞笑的要求也正常。袁承誌不說話,沐天波還當他是默認了,他回到座位上喊道“誰願意跟袁大人過兩招,領教一下新軍的厲害?”這一嗓子喊出來,全場鴉雀無聲,連雲南的軍將都是一臉尷尬,這小公爺看來是真的喝多了,怎麼蹦出這麼一句。跟袁大人過兩招?有沒有搞錯,人家是來幫忙的,這種比武非常尷尬,雲
南的軍將要是贏了,豈不是駁了新軍的麵子,那以後大家怎麼合作?要是袁承誌贏了,雲南本地的軍將也丟臉,這左右不是人。秦良玉皺了皺眉頭,這個小公爺啊,仗義豪爽,就是心性還差了點,年輕人嘛,身居高位,難免會有些荒唐的舉動,她站起來準備打個圓場,把這個事情圓過去算了。
沒想到老太君還沒開口,沐天波身後蹦出來一個衛士,對沐天波和眾將拱手道“小將願意跟袁大人過兩招。”全場更加嘩然,秦良玉這邊的川軍不知道情況,可是滇軍這邊臉都白了,這衛士從表麵上看是跟隨沐天波左右,護衛國公爺的高手,實際上這人是混在衛士隊伍裡的,跟隨沐天波的老將都知道,這家夥是沐天波的親妹子,沐天嬌!她一個女娃娃,不愛紅裝愛武裝,天天舞槍弄棒的,搞的跟個假小子似的,本來嬌嫩的皮膚都已經曬黑,長頭發盤在頭盔裡,從表象上來看,看不出來是個女人,隻是個子不太高,在清一水的大漢隊伍裡,顯得矮小,不過外人也不會多想。沐天嬌這幾天跟隨沐天波左右,早就注意到袁承誌了,聽說這個白麵書生竟然是新軍這次支援部隊的領隊,她更是有些嗤之以鼻,在她心中,統領兵馬的大將,哪個不是身強力壯,他一個白麵書生能打個屁,哥哥還吹噓此人戰績斐然,很有本事,在沐天嬌看來,搞不好是個銀樣鑞槍頭,表麵功夫做得好罷了。聽見哥哥說要過招,沐天嬌便按捺不住,跳出來要跟袁承誌比試。
沐天波一見竟然是沐天嬌出列了,他的酒都醒了三分,才驚覺自己剛才喝大了,失言了。這丫頭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跟著瞎胡鬨什麼?沐天波一道淩厲的眼神看過去,咬著牙小聲道“你給我回去,現在有你說話的份嗎?”沐天嬌卻不退讓,“乾嘛,剛才不是你說的要比試嗎?怎麼現在說話不算數了,你是黔國公,難道國公爺說話都是放屁嗎?”沐天嬌在軍營中待得時間多,所以說話的方式都跟個武將一樣,一點小姑娘斯文的樣子都沒有。沐天波被懟的臉紅脖子粗,“你!放肆!”場麵僵住了,袁承誌起身道“嗬嗬,好啊,難得國公爺有此雅興,這位小兄弟雖然不知道姓名,但是滇軍之中好漢眾多,承誌能跟這樣的好漢過兩招也是榮幸之至。”秦良玉和川軍眾將連連搖頭,完了完了,場麵是收不住了,袁承誌肯定也是不想沐天波難堪,才答應的,可是這打起來,刀劍無眼的,傷了人怎麼辦。秦良玉咬了咬牙,罷了,待會打到不妙的時候,自己豁出去這張老臉也要起來阻止,可不能讓場麵難堪了。“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袁承誌問道。“你就叫我阿水好了。”沐天嬌昂起頭道。旋即拿過一柄劍,遞給袁承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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