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黃得功這家夥可把大家給害慘了。林雲程心中湧現這樣一個念頭,若是黃得功把李自成的大軍給引來了,那可就罪過了。吳東明仿佛看穿了林雲程的心思一般,對林雲程道:“林參將,你也不用胡思亂想了,這場戰役勢在必行,跟其他人沒什麼關係,九江本來就是軍事重地,大都督命令我們在九江布防,準備應敵,本將當然要服從命令。”周煌不合時宜道:“呃,下官有個問題還想請教總兵大人,不知道總兵大人或者大都督有沒有內閣或者兵部的行文?據下官所知,青弋軍在南直隸,到江西這裡是客兵,若是沒有朝廷的調令恐怕有些。”後半句話他自然是沒有出口,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誰都知道他的意思。
吳東明一擺手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本將剛才說的很清楚了,周知府你和林參將的任務就是協助配合我們,打仗也不需要你們加入,我們也沒打算進入九江城,也不會依托城池為戰場,你們隻要做好一些後勤工作就可以了,你明白了吧。”周煌和林雲程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端倪,看來這一次恐怕又是遼國公的擅自行動,並沒有征求朝廷的意思,若是聖上知道了,又要大發雷霆,這個遼國公實在是太過放肆了,三番五次私自調兵,若是放在太平時候,這就是謀反。周煌和林雲程可不想卷到裡麵去,聽到吳東明說打仗不需要自己上,戰場也不擺在九江城,周煌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林雲程卻眉頭緊鎖,這打仗可不是過家家,彆看吳東明現在說得好,鬼知道後麵隨著戰事的發展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們就這麼點人,若是戰事不利敗退九江城怎麼辦,這不是把他們連累了嗎?
見林雲程臉色難看,吳東明心中冷笑一聲,出言道:“林參將、周知府,我們青弋軍也不是白使喚你們,你們隻需要提供一些後勤物資就行了,這不是征用,我們按照市價買,這是二十萬兩銀子的會票,你先收著,不夠後麵還有,你們就組織民夫運送一些米麵蔬菜糧食上來就行了,剩下的不用你們管。”見到真金白銀,林雲程眼前一亮,早就知道青弋軍跟徽商總會深度綁定,根本不差錢,這吳東明上來出手這麼大方,倒是個爽快人。林雲程現在正為軍餉發愁呢,這不就來了,周煌也是欣喜,九江官場用錢的地方多,反正吳東明說了不夠還有,誰不喜歡錢呢。周煌立刻拱手道:“既然如此,這差事下官就應下了,我們一定儘力保障總兵大人的後勤。”吳東明點點頭道:“那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讓九江全城軍民目瞪口呆的場麵出現了,龍王墩碼頭在一瞬間仿佛成了全天下最熱鬨最繁忙的碼頭,每天都有大量的船隻停靠,仿佛是式一般,騎兵、步兵、水師、炮兵、輜重兵、醫護兵,一個連一個連從船上下來,很多兵種彆說是普通百姓,就是九江的軍官們也叫不上名字,反正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軍隊在碼頭集結、列隊、開拔,源源不斷,林雲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青弋軍到底來了多少人?除此之外就是新軍的裝備大展示了,各式各樣的火炮、火龍出水、神火飛鴉、炊事車等等等等,從船上卸下,然後由士兵們推著,馬車拉著往西麵移動。一連數日都是如此,周煌在城牆上張大了嘴巴問林雲程道:“林將軍,你說青弋軍這是來了多少人啊?遼國公手下竟然有這麼多人馬嗎?”青弋軍的人數一直是個謎,彆說林雲程和周煌這種地方官員搞不清楚,就算是北京的大員們也搞不清楚,派去南直隸探查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要不就是搞不到有用的情報,要不就是滲透進去之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總之崇禎也搞不清楚劉毅有多少兵馬。
林雲程也是眼神發愣,比起周煌對於人數的疑問,作為武將,林雲程更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裝備,早就聽說青弋軍是用金銀堆出來的軍隊,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富有到了這個程度,林雲程在心裡粗略盤算過了,就這麼些天從他麵前過去的軍隊少說四五萬人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還有一萬多騎兵,一萬多騎兵啊,這是任何一個大明總兵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即便是當年遼東的李成梁,精銳家丁騎兵也不過就三千人,袁崇煥的關寧鐵騎,精兵也不過就是萬餘人,這遼國公在內地,在南直隸,怎麼就培養出這麼多精銳騎兵來了?他們人人都包裹在鐵甲裡,不管他們的戰鬥力如何,就這一身的裝備就是天文數字,當然對於青弋軍的戰鬥力林雲程當然有所耳聞,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士兵,戰鬥力可謂恐怖。
“郭公山、天嗣山、朗山、馬山,這四個山頭是我們必須要牢牢占據的,每個山頭由一個整編師駐守,正麵放置七個師,將整個陣地連成一個整體。漕運水師控製九江長江段和鄱陽湖入口,防止敵人可能的背後偷襲,漕運水師那邊,分出一部分炮艦沿江提供一定的火力掩護。具體布置如下。”臨時搭建的軍帳內,吳東明召集所有將領,講解此次的作戰部署,這一次的戰役地點是都督府精心選擇的,吳東明自己也經過了長時間的研究,既然不將九江城作為主戰場,那麼就要將西邊的郭公山到馬山一線完全利用起來。吳東明道:“我們的方向隻有一道,不設二三道防線,三個漕運師固收郭公山、天嗣山、馬山,三個精銳步兵師正好放在四個山頭中間的地帶,每一個步兵師被兩個山頭夾在中間,陣地略略後撤,形成倒三角。將炮兵師集中使用,陶宗!”“末將在!”陶宗應聲道。
“全軍炮兵由你全權指揮,你的炮兵師放在朗山上,朗山高度最高,炮兵射界良好,你的炮兵師就位之後,負責覆蓋天嗣山、朗山、馬山,算上你自己,總共是五個師的陣地,你們標定好射擊諸元,一定給流賊造成重大打擊,多多殺傷有生力量。”吳東明隨即在簡易沙盤上插上紅旗,炮兵師布置在朗山上,正對西麵,左手是馬山,右手是天嗣山,朗山正好能兼顧兩個山頭,順便掩護在山頭中間地帶布防的步兵師。“郭公山的炮兵交給水師,水師分出一部分鳥船炮艦在貼近長江南岸,給郭公山守軍提供火力支援。”吳東明又在郭公山上插了一個小紅旗道。“整個陣地的薄弱環節在郭公山和天嗣山之間的地段。這個中間地段因為山體阻擋的原因,不論是長江水麵上提供的火力支援,還是位於朗山上的炮兵師提供的火力支援,都夠不著這個師的陣地。所以駐守在這裡的這個師,必須要有磐石一般的意誌,頂住敵軍的凶猛進攻,李自成不傻,他也是久經沙場,相信打過幾陣之後應該就會發現薄弱點。”吳東明眉頭緊鎖道。兩個騎兵師是用來誘敵和充當最後的尖刀直插敵人心臟的,所以不能給步兵防線提供支援,這個師兩邊沒有火炮掩護,形勢上最危險。
“我師願意駐守!”“我師可以承擔任務!”吳東明話音剛落,會場上便響起了兩個聲音,眾人回頭一看,正是馬精良和李福,兩人各自統領一個精銳步兵師,看來都想要爭取這個任務。吳東明笑了笑,這兩人自從加入青弋軍的那一天起便是對頭,兩人互相競爭,從來就沒停止過。馬精良道:“軍門,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在海外什麼硬骨頭沒啃過,紅毛洋人還不是給咱們打的抱頭鼠竄,交給我,我肯定能守住,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李福漲紅了臉道:“老馬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搶,李自成跟海外的洋人能一樣嗎?軍門,我的師在江南十府訓練多日,摩拳擦掌,一定可以勝任,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吧。”“老李,你他娘的,你不跟我搶你難受是不?”馬精良梗著脖子道。
“好了,都彆吵了,大戰在即,成何體統。”吳東明一拍桌子道。兩人立刻閉嘴,吳東明思考了一下道:“都彆爭了,這個任務交給李福,不是說你老馬不行,而是你這次是自己回來,沒將海外的軍隊帶回來,你和你的軍隊還存在磨合期,我們這一仗不是為了個人的功勳,而是為了百姓和天下而戰,一個字,穩!為了求穩,必須做一些取舍,李福的兵一直都是他在帶,磨合的更好,本將會去跟林雲程說,將九江城內所有的火炮全部收集起來交給李福,同時將預備的震天雷全部配發給你們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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