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老爺,天兵老爺,小人,小人什麼也沒做,求求你們放過小人的部落吧。”“是啊,天兵老爺,你們都是天神下凡,求你們放過咱們吧。”青弋軍一個標準火器化團的戰鬥力自然是不言而喻,對付一個數千人的原始部落,而且這個部落能戰鬥的男丁也不過是不到兩千人,手上裝備的武器就是一些原始的長矛弓箭,連明軍最基本的開元弓都不如,更不要說什麼鎧甲,能有幾個頭領模樣的人穿一些皮革製作的鎧甲就算是頂天了,所以用後世的話說,青弋軍對他們就是降維打擊,戰鬥隻持續一盞茶的工夫就結束了,青弋軍的火銃經過兩輪齊射,不過打死打傷了兩三百阿伊努人,敵軍就崩潰了,當然也是得益於青弋軍用的是偷襲的戰術,阿伊努人並沒有做任何準備的緣故。反過來說,幸好是他們沒有準備,如果是當麵鑼對麵鼓的列陣攻擊,恐怕青弋軍的兩輪齊射所殺傷的人數就不止這麼點了。
阿伊努部落的首領正在帳篷內飲酒作樂,對於他們這種高緯度地區的人來說,飲酒是禦寒的一種很好的手段,比如後世的俄國人都喜歡喝伏特加這種高度酒一樣,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常年生活在極寒地帶。但是阿伊努部落是漁獵民族,本質上跟女真人一樣,對於農耕民族來說,釀酒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對於漁獵民族來說就要差很多,草原上的蒙古部落一般是用馬奶作為原料釀酒,所以他們喝的是馬奶發酵的馬奶酒,而金國因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坐擁東北的黑土地,加上中原傳過來的農耕文化,所以也能用大黃米小黃米或者其他糧食釀酒,而生活在庫頁島的阿伊努人可就沒這麼好的條件了,他們不從事農耕,所以一部分吃的糧食或者酒水都是從北海道或者清國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換來的,酒水對於他們來說是極其珍貴的東西,隻有部落中的長者或者是頭領才可以享用。
這個部落的首領叫做阿部寬,今天他開封了一壇從清國交換的酒水,叫了幾個女人陪他一起喝酒,可是正當他酩酊大醉的時候,青弋軍殺進了他的部落。聽到族人們的慘叫聲和哭喊聲,阿部寬的酒立刻就醒了,背後刷的一下流出了冷汗,等到他掀開門簾衝出大帳想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四散奔逃的部落族人,後麵跟著的是一大群穿著白色披風的怪人,他們手上端著可以冒火的棍子,能發出炸雷一般的響聲,每動作一次,都有自己的族人慘叫著倒下,誰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在阿部寬和這些阿伊努人的眼裡,這些都是天神的魔法,即便隔著很遠也能打倒他們,應該是天神下凡要懲罰他們了,所以幾乎沒有遇到抵抗,這些阿伊努人知道自己逃不過天神的魔法的時候,他們紛紛跪在地上,請求天神的原諒。
“將軍,沒有漏網的,兩個營的兵力從後麵包抄上去了,將這個部落的營地鎖死,除非他們有在外麵打獵的人沒回來,營地裡的人我確定一個都沒跑掉。”一名營長上來對李定國抱拳道。對於李定國來說,雖然這一仗難度非常低,但是這畢竟是李定國在新軍的首秀,以前那些小打小鬨都算不上作戰,這一次好歹是對一個數千人的部落發起攻擊,而且是他獨立指揮一個團,也就是正式開始了獨當一麵的旅程,所以雖然難度低,李定國還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一個團五個營,兵力拆分,左右包抄,確保沒有漏網之魚。隻是讓李定國沒想到的是,雖然預想戰鬥的強度應該不大,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青弋軍這邊彆說是陣亡了,連一個受傷的士兵都沒有,做到了真正的零傷亡就解決了戰鬥。李定國聽完營長的稟報愣了愣,然後揮了揮手道:“好,我明白了,你去把向導叫來。”營長領命而去,不一會,向導便來到了李定國的身旁,這向導是北海道人,原先在鄭芝龍的軍中做事,為了準備進攻庫頁島,劉毅發動力量搜集了不少熟悉庫頁島情況的向導,一股腦給了天雄軍,所以這其中有來自鄭芝龍手下的人不奇怪。
這人已經被青弋軍的戰鬥力所折服,在鄭芝龍勢力中的時候,雖然他經常聽說青弋軍的威名,但是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結果一上來就開了眼,沒想到仗還能這麼打,早就聽聞這支官軍是全火器化的軍隊,沒想到火器的威力竟然能發揮到這個份上。向導更是對李定國敬畏不已,這個長官雖然年輕,但是做的事情可不是一般年輕人能做的,能在這個年紀走到相當於大明千戶的位置,一定是人中龍鳳。那人用漢話道:“請將軍吩咐。”李定國望了望黑壓壓一大片跪在地上求饒的人群,問向導道:“他們在說什麼?是在求饒嗎?”向導對李定國道:“是的將軍,他們應該是將將軍的部隊當做了天神,都在祈求天神寬恕他們。”李定國笑了笑道:“我們可不是什麼天神,都是活生生的人,不過對這些愚昧的原始部落不需要講這麼多道理,這樣吧,你問問他們,叫他們首領出來答話。”
“喂,天神將軍問了,你們誰是首領?”向導問道。按理說阿部寬作為首領,自然比下麵的普通族人要見多識廣的多,對於明軍的印象也停留在他的幼年時期,也就是說當年大明還能控製奴兒乾都司的時候,他也見過上島的明軍,但是並不是他眼前這些人的打扮,所以他根本沒有將明軍跟這些人聯係到一起去。見天兵當中有人用自己的語言叫自己出來,他雖然想當縮頭烏龜,可畢竟自己是首領,是酋長,當著數千族人的麵,如果退縮了,這以後還怎麼做人。阿部寬戰戰兢兢站起身道:“我是這個部落的首領,請天兵老爺不要傷害我的族人,如果我有罪,就請懲罰我一個人好了。”向導指了指阿部寬,將他的話翻譯給李定國聽。李定國沉聲道:“倒也算是一條漢子,有點擔當,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這樣吧,你叫他近前答話。”然後又轉頭吩咐幾個營長道:“你們將這些部落的人都帶走到一邊集中起來,如果有不聽話的當場擊斃。”營長一抱拳道:“得令。”
一刻鐘之後,在阿部寬的大帳之中,地位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就在剛才他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喝酒,現在換成了李定國坐在王座上,他跪在下麵,變成了階下囚。阿部寬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天兵老爺到底要乾什麼,將頭深深低下,渾身止不住的打擺子。向導站在一邊,趾高氣揚的樣子,對於阿伊努人他可是太熟悉了,這群人說好聽點是部落族群,說難聽點就是茹毛飲血的野人罷了,他們這些北海道人雖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日本國畢竟經過了戰國大名紛爭的時代,北海道也是有大明的,至少已經形成了封建政體,對於這些阿伊努人來說,北海道人是文明人,但是北海道在跟阿伊努打交道的時候,總是吃虧,主要是在庫頁島的地盤上,北海道的商人們根本沒法和阿伊努人好好做生意,這群人蠻不講理,比如酒水,酒水這東西彆說是在庫頁島,就是在北海道也是比較昂貴的,他們將酒水販賣過來,本質上是想大賺一筆,結果人家阿伊努人根本不和你講道理,就是用獸皮魚乾什麼的直接換,一開始還按照市場價格來,結果到了後來獸皮不夠了,又想多搞點酒水,乾脆就是搶了,要是北海道商人不給,收拾你一頓算是輕的,重點的直接把你殺了扔海裡喂魚,所以後來很多北海道人就不來這裡做生意了。
要真是不做生意也就算了,結果這些阿伊努人見沒人來交換物品,乾脆打造一些船隻,順著洋流就飄到北海道去了,就跟大明無法根治的倭寇一樣,阿伊努人對於北海道的普通人來說也是倭寇,他們搶劫村落,殺傷民眾,北海道本來人口就少,他們這麼一鬨更是頭疼。所以這向導看阿伊努人非常不爽,見阿部寬跟個孫子似的,他心裡暗爽。李定國道:“問問他這個部落的基本情況。”向導翻譯過去,阿部寬一五一十的對李定國說了,這個部落有人口五千多,今天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支兩百個青壯組成的獵人隊伍在深山老林裡打獵,現在不在部落裡,逃過了一劫。李定國大致了解後說道:“行了,你告訴他,我們的身份他不必去探究,天神的旨意不會告訴他,我不想殺人,叫他以後聽我們的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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