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推薦吳東明也是有他的考慮的,第一方麵是能力,能力是領兵作戰最重要的素質。在能力這方麵,青弋軍的將領們基本都是各有所長,如果說是大兵團作戰,除了自己之外,吳東明、晉軍、王大雷、戊戌還有另外幾個人都是不錯的人選,但是每個人的防區不一樣,王大雷和晉軍肯定不會是西路軍的首選,而吳東明曾經在薊鎮、在湖廣都充分展現了自己的能力,所以當主將完全合適,並且九江一戰之後,不管是湖廣還是四川,這都是一衣帶水的戰略推進,讓吳東明將戰略推進持續下去,是比較穩妥的選擇。其二就是資曆,在這幾人當中,吳東明的資曆可以算非常老,畢竟是徽商子弟演武場的老人,也是青弋軍的老將,由他掛帥,反對的聲音也會少很多。陳寶王浩等人雖然資曆也很老,可是他們長時間在海外作戰,對於中原的情況並不算太熟悉,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吳東明領銜是再合適不過了。
最後就是身份上,吳東明的官職在幾人當中晉升時間應當是最早的,當年遊弋軍出戰的時候,先帝就曾經在大殿上親封過吳東明的官職,可以說他和劉毅一樣,都是最早在朝廷掛上號的那一批人,此次西路軍獨立作戰,並不能跟東麵的三路人馬連成一個整體,西路軍不僅是自己開辟戰場,而且要單獨麵對皇太極的威脅,如果非要在劉毅心中給這兩個人排一個座次的話,劉毅始終認為皇太極的威脅還要在李自成之上,雖然皇太極的總兵力遠遠不如李自成,但是皇太極兵精糧足又有外援,將會是個大麻煩,有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皇太極真要是發狠跟自己拚起來,青弋軍要說一點損失沒有是不可能的,就看這個損失能控製在怎樣的範圍內了。而西路軍要獨自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並且其中很大一部分士兵都是秦良玉和沐王府的原明軍以及湖廣訓練的民兵師,戰鬥力不會太強,無形中加大了難度。
吳東明去,以他青弋軍元老,並且薊鎮大戰後被先帝封賞的經曆,算是可以鎮得住秦良玉和沐天波,倒不是劉毅不放心二人,隻是畢竟二人曾經也是位高權重,即便是將來成立共和議會,他們二人在議會中也會占有一席之地,所以如果去的人資曆不夠,是不足以鎮住二人的,如果說最最合適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但是這邊的戰場三處先後進行,自己必須在中路軍居中協調,分身乏術,隻能讓吳東明去應付局麵了。彆看這些個將領們一個個群情激動,要去領銜西路軍,他們真要是去了就會知道,這是個很棘手的活。
聽見劉毅發話,眾人立刻閉上了嘴巴,大都督軍令如山,這麼多年一直如此,既然他也讚成吳東明去,想必是經過了多方麵的考量,大家倒不是不信任吳東明的實力,光從能力上說,吳東明甚至比在場的任何將領都優秀,隻是誰不想建功立業、名留青史呢?吳東明緩緩抱拳道:“感謝大都督、軍師及各位同僚的信任,末將定不辱使命。”劉毅走上前拍了拍吳東明的肩膀道:“吳將軍,西路軍任重而道遠,此次對戰皇太極,不必有太大壓力,本督要的不是你在漢中取得多大成績,甚至是收複西安府,而是在西北方向牢牢牽製住皇太極,讓他分身乏術,不能將主力部隊調集過來救援李自成或者回防遼東,隻要皇太極首尾不能相顧,本督的其他三路大軍就能高歌猛進,取得戰績,徹底粉碎他們翻盤的機會,你性子沉穩,但是本督還是要提醒你,切勿冒進。”“得令!末將記下了!”吳東明重重抱拳道。
劉毅從腰間摘下一麵令牌交到吳東明的手上,吳東明一看見上麵的字,便是一驚,剛要開口說話,劉毅卻搶先道:“這是攝政王令牌,現在交給你,見此令牌如本督親臨,戰場之上,先斬後奏,所有西路軍軍務,你全權處理,這是本督能給你的最大支持了。”吳東明激動的熱淚盈眶,“大都督,末將,末將一定。”劉毅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即命令道:“張智!”“末將在!”水師大將張智插手應聲道。劉毅道:“漕運軍由水師和陸軍兩方麵構成,本督進行調整後,此次出戰由漕運水師艦隊兩個師,以及漕運陸軍三個師,並騎兵教導師和答思麻新訓騎兵師兩個,以及第一第二炮兵師出戰,你擔任副將,袁承誌為西路軍總讚畫。”張智也是激動萬分,一下子漲紅了臉,他怎能不知曉西路軍任務艱巨,但是對於青弋軍的將領來說,任務越艱巨,榮譽就越大,這是大都督對自己能力的肯定,張智大吼道:“得令,末將保證完成任務!”劉毅抽出一支令箭遞給他道:“時刻記著,謹慎!謹慎!再謹慎!皇太極陰險狡詐,又有羅刹火器支援,小心為上!”
吳東明和張智同時用力點點頭,劉毅道:“你們立刻按照要求,點起兵馬,即刻出發,我已經飛鴿傳書袁承誌,袁承誌會去湖廣整編民團師,你們一路過去,先到湖廣,整訓部隊,隨即前往重慶四川繼續整訓,皇太極和李自成需要至少半年的時間消化領地,我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完成整訓,物資錢糧裝備中軍都督府會一並協調,冬季到來之時,就是我們開戰之日,務必在這之前整合人馬,排兵布陣,熟悉敵情。”吳東明和張智道:“末將明白!”
布置好了西路軍,劉毅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西路軍隻要能像膠水一樣牢牢粘住皇太極,就等於計劃成功了一半,皇太極好不容易吞了西北,已經吃到肚子裡的肥肉肯定舍不得吐出來,他們就是要抓住皇太極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牢牢抓住戰場主動權,讓皇太極自己做選擇。
劉毅又拿出幾支令箭道:“盧象觀、李定國、王大雷、李岩。”“末將在!”幾人立刻出列插手應聲。劉毅指了指地圖道:“方才已經安排過,你們是北路軍,北路軍構成為庫頁島天雄軍兩個師,阿伊努聯隊一個,王大雷水師陸戰隊一個,陸軍師一個,晉軍耽羅島駐軍撥付一個水軍師給他們配合作戰,同時駐紮高麗的倭國聯隊和高麗聯隊共四個也要全部參戰,總兵力十個師,在你們彙合之後,由王大雷任主將,負責率領高麗駐軍的正規軍,盧象觀任副將,帶領天雄軍合並進入大部隊。而李定國,本督聽聞你在庫頁島訓練土著人很是有一套,那麼就將全部的五個仆從聯隊交給你,形成一個仆從軍,你擔任仆從軍軍長,另外,由李岩擔任北路軍總讚畫。同樣的,你們接令之後也是返回駐地,召集部隊,繼續訓練,囤積資源,同時繼續加強情報工作,等待中軍都督府的進攻命令發出。”“得令!”幾人接過令箭,同樣是神情嚴肅,雖然北路軍在四路兵馬裡麵實力最弱,並且一開始就是分兩路作戰,兵力相對分散,戰爭烈度恐怕也比不上關內,但是北路軍第一是環境非常惡劣,冬季作戰,誰都知道遠東的冰海雪原才是軍隊最強大的敵人,而且他們還要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取得戰績。第二就是路途遙遠、人煙稀少、補給困難,所以光從難度上說,一點不比西路軍差。
收複遼東,這是大明直到崇禎自縊都沒能完成的目標,可想而知,戰鬥將會從他們那裡打響,億萬民眾的目光都會注視那裡,一旦取得勝利,將會是多大的榮耀。盧象觀等的就是這一天,他接過令箭,放在自己胸前,心中默默發誓道:“兄長,這一仗,弟一定要問你報仇雪恨,為我盧家,為天雄軍全體將士,爭得他們應得的榮耀!”李定國也是胸口劇烈起伏,畢竟他年紀小,而且又是從流賊陣營過來的,理論上說他在青弋軍應該是得不到重用和信任的,但是劉毅和新軍上下同僚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就像是對待一個平常人一樣對待他,還讓他參加青年團,還擔任團長,又派他去庫頁島擔任師長,現在雖然是統領仆從聯隊,但是那可是三萬兵馬,直接升級成為軍長,這不能不讓李定國感動。他心潮澎湃,這樣有理想和信念的陣營如果不能獲得勝利,恐怕是天理不容。李定國暗暗在心中發誓,定然不辱使命。幾人當中就王大雷比較淡定,他旁邊的李岩同樣是感動無比,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得到如此重用,簡直是肝腦塗地都不能報答大都督的知遇之恩。李岩就要撲通一聲跪下,還是王大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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