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旗的騎兵加上巴牙喇張弓搭箭,騎兵在平原上飛速奔馳,吳東明正站在城頭緊張地指揮戰鬥,皇太極的大軍突然出現,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動用預備隊來阻擋他們,防止城外的軍隊損失更多士兵,秦沐聯軍當然不是被動挨打,而是準備當雙方進入近距離之後發起衝鋒,用近戰來擊敗羅刹軍隊,羅刹軍隊長於火器,秦沐聯軍長於冷兵器,近戰占據優勢,如果兩軍能攪在一起,民兵師再從城內適時出擊,應該可以正麵擊潰敵軍。
“城頭發令了,全軍出擊!”埋伏在樹林中的答思麻騎兵在撒提失的指揮下發起了突擊,朝著皇太極騎兵的側翼殺奔過去,他們端起了手中的騎銃,瞄準了八旗騎兵,這些答思麻騎兵本來馬術就高超,到達南直隸之後,配合新軍科學的訓練方法,再加上強大的裝備,戰鬥力提升非常迅速,雖然比不上教導師,但是他們的戰鬥力並不比一般的青弋軍騎兵師差,兩個師的騎兵快速突擊,在青弋軍良種戰馬的加持下,成三角突擊陣型,直撲皇太極側翼。皇太極驚出一身冷汗,誰能想到對方在樹林裡還藏了這麼一支人馬,在高速奔馳的狀態下,騎兵大陣很難掉頭,皇太極隻能命令鑲黃旗分出去,阻擋敵軍。不過那邊戰場上的彼得洛維奇倒是看見了這一幕,皇太極的騎兵到來,讓人欣喜,可沒想到新軍還有後手,不過沒關係,自己手上還有一支戰鬥力卓越的哥薩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彼得洛維奇立刻發令,哥薩克發起對新軍騎兵的反包圍攻擊。
哥薩克的騎兵普遍配備長矛、馬刀和火銃,這是他們的標準配置,作為羅刹帝國最精銳的騎兵,他們的衣著非常華麗,在冬天,他們戴著高高的熊皮帽子,彰顯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在彼得洛維奇麾下,哥薩克騎兵足足有五六千人,數千哥薩克騎兵呼嘯著,怪叫著衝向答思麻騎兵,雙方的兵力對比一下子翻轉,本來正黃旗少於答思麻騎兵,可是加上哥薩克,敵軍的人數反超了,而皇太極更是喊道:“鼇拜!帶領巴牙喇,繞圈子包抄他們的後路!”自從鼇拜被皇太極調入新京之後,地位突飛猛進,因為阿濟格等人遠在遼東的緣故,鼇拜作為巴牙喇章京,在清軍中的地位有超越多爾袞等人的趨勢,這樣一來,出身於兩白旗的鼇拜更加忠誠於皇太極,皇太極叫他怎麼做他就會怎麼做,三千巴牙喇加速衝刺,脫離隊伍之後繞出一個大弧形,直奔答思麻騎兵的後方,一萬兩千名答思麻騎兵瞬間受到了超過一萬六千精銳騎兵的包夾。
“開火!”砰砰砰,答思麻騎兵率先打響手中的騎銃,青弋軍的騎銃皇太極早就領教過無數次了,他們也不是傻子,除了加強自身騎兵的鎧甲裝備之外,很多騎兵還用鐙裡藏身或者鐵板橋這樣高難度的姿勢來躲避銃彈,清軍都是一人雙馬,更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另一匹馬跑在前麵,雖然馬匹珍貴,可是在激烈戰鬥中,也不是不能用馬匹來充當擋箭牌,隻要能扛住他們的第一輪射擊,清軍就能衝到弓箭的射擊範圍內,而皇太極給全體騎兵新加了一個裝備,那就是軍弩,既然弓箭在遠距離上射不透新軍的鎧甲,而火銃製造起來又比較麻煩,那就師漢長技以製漢,中原人的製弓技術不如滿清,但是弩箭卻比他們發達,所以皇太極乾脆引入弩箭,騎兵人手一支,並且是雙發弩,一次性可以發射兩支精鋼弩箭,弩的強大威力雖然比不上騎銃,但是在一定距離上可以射穿新軍的板甲和鱗甲,弩箭箭頭再喂上毒藥,成為八旗軍的利器。
答思麻騎兵一輪狂轟,兩千多騎兵應聲落馬,還有更多的戰馬被打死打傷,在戰場上哀鳴慘叫,讓皇太極的臉頰一陣抽搐,這可是他最精銳的鑲黃旗啊。剩下的騎兵發揮高超的馬術,從戰友和戰馬的屍體上越過,端起手中的弩箭,嗖嗖嗖,射出了一波箭雨,隨即將軍弩插回馬袋,反手抽出弓箭張弓搭箭就是一陣攢射,抵近的哥薩克在付出了數百人的代價之後也拔出手銃對著答思麻騎兵扣動了扳機,在近距離的狀態下,答思麻騎兵也是避無可避,隻能用自己的胸膛硬接對方的銃彈和箭支,同樣的慘叫聲響徹答思麻軍陣,也是兩千多騎兵應聲落馬,雙方的馬隊一下子減少了一大片。
騎銃重複裝彈自然是不可能,答思麻騎兵收起騎銃,拔出手銃就扣動了扳機,與此同時對方也射出一輪箭支,衝的近的哥薩克將手中的長矛當做標槍投擲而出,借助馬速,長矛就像是一根超級弩箭一樣紮進了答思麻的軍陣之中,雙方又是一片慘叫聲,各自倒下了上千人。撒提失拔出馬刀:“狹路相逢勇者勝!勇士們,我們從答思麻逃出來,捍衛的就是我們的自由,我們決不當建虜的奴隸!”“自由!自由!自由!”答思麻騎兵鏗的一聲,齊刷刷抽出馬刀,戰刀前指,發起決死衝鋒。皇太極這才意識到,這些人竟然是答思麻騎兵,怪不得當時新軍老是用船隻在黃河上來來回回,原來是吸收了這些人,作為關外的天可汗,皇太極將這些非漢人的遊牧民族一直視為自己治下的子民,可是這些人竟然背叛了自己,向劉毅宣誓效忠,皇太極怒吼道:“叛徒!大清勇士們!殺光這些叛徒!殺!”“殺!殺!殺!”
轟隆一聲,兩軍騎兵撞擊在一起,發出一片讓人牙酸的骨斷筋折的聲音,雙方的戰馬迎頭相撞,頭骨崩裂,戰馬倒地慘死,騎士則被甩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被後麵的馬隊給踩成了泥,撒提失手中的馬刀左右劈砍,“啊!”一個分得拔什庫被撒提失一刀砍中麵門,連鼻子都被削去半個,鮮血狂噴,慘叫著掉落馬下。又一個哥薩克獰笑著,用手中長矛借助馬速直接貫穿了一個答思麻騎兵的身體,他將手中的長矛舉起,把答思麻騎兵的屍體挑飛,緊接著迎向下一個敵人。鼇拜更是發了瘋一般,在付出了數百巴牙喇的生命之後,率隊撞進了答思麻的陣營中。鼇拜手中的順刀瘋狂揮舞,在他手下沒有一合之敵,有的人想用精鋼馬刀跟鼇拜格鬥,可是兵器交擊在一起,發出當的一聲巨響,答思麻騎兵的虎口都被震裂,鼇拜力大無窮,將對方的馬刀直接打飛,隨即反手一刀,好大一顆頭顱飛起,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無頭屍身這才栽落馬下。鮮血噴了鼇拜一身,鼇拜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狂笑著迎向下一個敵人,曾幾何時,他們的軍隊一直都被新軍壓著打,可是這一次,這一支新軍顯然不是劉毅的主力,而是偏師,戰鬥力雖然挺強,可跟真正的新軍主力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至少清軍能跟他們進入近戰狀態,就已經表明了一切。
正麵戰場上,雙方步兵距離過近,秦沐聯軍的步兵舉著盾牌呐喊著發起了進攻,在前赴後繼付出了數千人的代價之後,終於跟敵軍攪在了一起,陷入近戰。羅刹軍雖然體格較為高大,但是靈活性不行,因為排列的是火槍射擊陣型,大陣的靈活性更差。身材較為矮小的川軍和滇軍在羅刹軍中大砍大殺,不少人最開始被這些白皮膚綠眼睛紅頭發的紅毛鬼嚇到,可是發現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刀槍砍在他們身上,這些人也會流血也會死之後,將士們不再膈應,跟敵軍戰成一團。彼得洛維奇有些慌亂,他的軍隊前部已經跟敵軍接觸,後部還在和城頭的敵軍對射,呈現分化的態勢。彼得洛維奇喊道:“集中!集中!收縮陣型!”
可是正在交戰中的雙方哪裡是這麼容易脫離的,不過還好,兩藍旗的馬隊趕到了,在答思麻騎兵被拖住之後,兩藍旗徹底擺脫了束縛,他們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接殺進了城外的步兵陣營中,一萬多騎兵張弓搭箭對著步兵就是攢射,秦沐聯軍的防禦力量基本集中在正麵,對來自側麵的打擊無法防禦,頃刻間就有數千人倒下,陣型空了一大片。沐天波焦急萬分,“老太君,正麵的紅毛鬼交給我們,你帶領白杆兵去擋住對方騎兵,要不然大陣就全完了。”砰砰砰,城頭的民兵師對著高速移動的兩藍旗瘋狂扣動扳機,可是一是距離較遠,二是對方速度很快,火力齊射並沒有造成太多傷亡,反而讓兩藍旗氣勢更甚。
“預備!開火!重炮掩護,機炮抵近,射擊!”就在興安所戰場萬分危急之時,密林之中忽然響起隆隆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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