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心中認可這門親事前，就讓人查過陸景之的過往和為人。
知道程掌櫃會如此信任和依賴他的原因。
當初陸瀚海遭遇意外突然離世，陸家書坊也經曆過一次危機。
那時的陸景之剛十三歲，在處理完父母的後事後，不止挽救了書坊的危機，還將迫害了陸瀚海父親的元凶送進了監牢。
十三歲的他就有此手段，不要說又過了六年的他。
顧瑤微仰著頭，看著他唇角勾起的柔和笑意。
“我們？”
“是，我們。”
陸景之笑得越發溫柔，指腹摩挲著她柔嫩的指尖，灰黑的眸子中全是她的身影。
“夫人聰慧又能乾，有夫人幫助，書坊的難關一定可以衝破。”
能借著他的名頭，一邊拉攏齊仲林，一邊五句假話中夾一句真話，憑借一點輿論就將顧宏博逼迫到不得不交還齊氏的嫁妝，他的小妻子給了他太多驚喜。
他可以給予妻子庇護，但他更喜歡聰慧的女子。
妻子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若是相顧無言，沒有話語可說，那豈不是一大遺憾。
他說得真誠，讓顧瑤沒有從他眸子裡看出半點敷衍和譏諷。
“你……不是讀書人嗎？”
“我是讀書人，”陸景之搖晃著她的手，笑得有些恣意：“但我不迂腐，如果夫人能讓我吃軟飯，那便是我的榮幸。”
連吃軟飯三個字都說了出來，顧瑤倒是可以確定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她也跟著笑得放肆了幾分：“若是你信得過，我當然願意幫忙。”
畢竟閒著也是閒著。
兩人對視著，她杏圓的眸子中閃過趣味，他拉著她的大手又攥緊了幾分。
“大哥！”
在院中閒極無聊的陸聽雪剛走進花園，就看到整日守在蘭山院的大哥帶著顧瑤出來散心。
她興衝衝的湊近，接著就被他們二人的對視襯成了夜明珠。
顧瑤和陸景之默契的收回了對視的目光，兩人齊整的看向陸聽雪，又一同露出哄孩子的神色。
陸聽雪：“……”
因為父母早逝，自家大哥總是會從兄長變成長輩，這一點她和陸恒之早已經習慣。
可為什麼她剛剛在自家大嫂身上也感受到了老母親的味道？
顧瑤不知她此時內心極為複雜，她笑著愈發慈愛。
“聽雪這段時日怎麼不去大嫂院裡？”
之前給曹氏辦身後事時，這丫頭還喜歡往她身邊湊。
怎麼閒下來反而不來尋她了？
陸聽雪有些委屈的掃了自家大哥一眼，她不去，當然是因為她大哥嫌她礙眼。
明明最初她大哥還不同意這門親事的，要不是祖母一再堅持，他都不會登門。
結果現在成了親，他天天守在蘭山院，前院的書房就用來晚上回去休息。
顧瑤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陸景之。
陸景之依舊拉著她的手，見她看來就繼續對她笑。
三人剛在角亭中坐下，馬氏的兩個女兒也帶著下人來了花園。
都是姑娘家，幾人拉著顧瑤談論胭脂水粉，陸景之也不好再坐下去，捏了捏她的手，就先一步回了院子。
陸聽雪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妹妹。”
顧瑤：“……”
這句話是這樣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