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都能猜到吳奎山和盧氏為何會今日帶著一家人前來。
不過是想趕在他們府裡辦‘喜事’,人來人往間不好當眾將他們拒之門外。
一旦讓他們進了門,之前的種種就會自動揭過,吳奎山和盧氏又可以用長輩身份來指使他們。
顧瑤想到這些,看向吳家人眼中的厭惡就無法克製。
吳新月被顧瑤這一通搶白說得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她之前一直以為沒有齊元洲,以她吳家嫡女的身份,一定能嫁入一個好人家。
不說嫁入侯府,正二品的尚書府正三品的侍郎府也一定沒問題。
但議親近半年,她的親事還沒有著落。
她的年歲也算不得小,若是今年再定不下來,她怕是隻能嫁給齊元洲了。
想到就是因為陸家人,她的親事才會如此不順遂,她蒼白的麵龐上噴火的雙眼又閃過埋怨和惡毒。
“顧氏你彆太過分,我們今日來參加滿月宴,祖父祖母都在這裡,你攔在這裡實在太過無禮,還不趕緊將祖父祖母迎進去!”
這種自以為是的論調,聽得顧瑤隻想翻白眼。
真好笑,這是她的家。
她身為女主人還沒有拒絕看不過眼的人進府的權利了?
吳清河尷尬的從眾人身後鑽出來,向前試探的走了幾步,在陸景之冰冷的注視中心虛的停住。
“景之,你看大喜的日子,這樣……多不好。”
“知道不好你們還來?”
自己不要臉,還想讓彆人給臉麵,做夢都不敢做的這麼美!
顧瑤擋在陸景之身前直接懟了回去,今日之事他們敢來就一定是做了其他準備。
她不是初入京城萬事不懂的小白,吳奎山和盧氏打著什麼主意看他們的神色都能猜出一二。
不就是想將師生之名做依仗,若是他們順利進到府裡就不需要後手,若是被陸景之攔在門外,明日就會有人禦史上折子批他不尊師重道。
這種低劣又惡毒的手段,她隻一想到都覺得惡心。
“滿月宴全部由我籌辦,邀請的賓客名單也全部由我擬定,今日府中全部由我做主,我說不許進就是你們逼迫夫君,這府門你們依舊進不得。
“不想鬨得太過難堪,就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
“這些脅迫的手段……”
她視線掃過麵色不愉又不自在的吳奎忠和龐氏,又看向街角的一處馬車。
“就算真鬨到朝堂上,我們夫妻二人行得正坐得端,大不了半年前的事就再翻出來讓所有人都來評評理。
“若是大家覺得我們夫妻二人太過計較,那就祝心善大度的眾人,願你們家中小輩遭遇那樣的惡毒事時,你們依舊能笑著不計較。
“不論是閨名,還是孕婦難產一屍兩命,你們都覺這是不足為道的小事!”
顧瑤的話讓盧氏的身子微微有些搖晃。
她沒想到事情過去半年,她孩子都已經平安生產,這些事她還會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