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的禦書房,想到皇帝不輕不重的點明要他注意姑娘家的名聲,他就知道不能再任由局麵如此發展下去。
他是一定不會讓自家兒子迎娶顧婷的,哪怕背上狼藉的名聲也不能讓那樣的女子進門,不然到時拖累的就是整個趙家。
趙盛霖心事重重的走在出宮的宮道上,正思忖著該如何將顧婷送走,一抬頭就看到陸景之迎風站在不遠處。
他側身看來,對著眯起雙眼的趙盛霖,微微躬身雙手作揖行了一禮。
趙盛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這陸侍讀怎麼會對他如此客氣?!
難得能出門的趙申煦上了馬車就直奔顧婷所在的院子。
隻他不知曉的是他剛離開武英侯府,他的行蹤就暴露在京中酷愛八卦的一眾人眼中。
馬車後方不遠不近跟了多輛馬車和不少行人。
全都想知道他此行是要去哪裡。
顧婷還在院中慢慢走著,她的身子雖然調理好了幾分,但行動間還是沒什麼力氣。
她知道她之前大病一場傷了元氣,若是不能調理好,她這一世依舊是短命的宿命。
但已經來到這裡,這城中又傳出她要嫁給趙申煦的消息,她相信這一世想要嫁入侯府一定更容易。
她不能死!
日夜期盼的富貴日子她一定要攥在手心。
咬著牙,在下人問詢的目光中,她死死的捏著對方的手腕,撐著身子又走了一圈。
“六公子?”
聽到院門處傳來聲響,她艱難轉身,就看到期盼已久的趙申煦終於出現在院子裡。
她笑得極甜,纖細的身子如風中弱柳輕輕搖曳。
趙申煦原本滿腹的驚疑和陰沉,在觸及她弱柳般的腰身間,悉數化為憐惜。
怎麼能有人完完全全長在他的癖好上!
這顧婷……纖柔的腰身如她長姐一般。
想到隻能得見一麵的陸侍讀夫人,他心頭又充滿遺憾。
那顧氏比眼前人顏色還要嬌麗幾分,像雨後海棠勾得人心尖都泛著酥養。
顧婷笑得嫵媚,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是依著趙申煦的癖好。
隻他剛剛明明都已經露出恍惚又滿足的神色,怎麼會在瞬息間又露出遺憾和扼腕?
她低頭看了眼就算在病中也束得纖細的腰肢,心中全是疑惑。
趙申煦回過神,懊惱在心底一閃而逝。
那顧氏早已嫁做人婦,孩子都生了一個,哪裡還是她能惦記。
隻想到她明明都已產子,腰肢卻依舊纖細柔韌,他心底的火苗就無法熄滅。
顧婷見他回神片刻就再次失神,知道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的等下去。
“六公子,您要屋裡坐還是在樹下乘涼?”
她一派女主人的架勢,讓回過神的趙申煦下意識生出不滿。
這個是他的院子才對。
他不鹹不淡的看了眼布置簡陋又沒有擺放冰盆的屋中,眼底劃過一抹嫌惡。
“坐在樹下說說話吧。”
他一撩衣擺,大步走過去就徑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