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總覺馬氏對這門親事如此熱心,很可能會變成剃頭挑子一頭熱,所以她收到消息也沒去前院,隻讓人給馬氏回了個消息。
趙盛山正在前院大口喝酒,去軍營呆了五六日,終於能回城喝上他心心念念的烈酒,他一口菜一口酒吃得格外儘興。
他每個休沐都會過來,陸恒之也不同他客氣。
將他領到前院,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看黃筠筠,分開了好幾日,也不知小妻子有沒有想
他在後院的同黃筠筠卿卿我我,馬氏提著酒菜進到前院就隻在屋中看到趙盛山一人。
好在趙盛山常來又相識已久,再沒有旁人馬氏也不覺得局促,隻尋了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趙盛山心下湧出些許奇怪,以往他來陸府馬氏幾人雖然也會親自來前院送酒菜,但都是送來就走,從不會如今日這般酒菜放下後,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他一向不懂如何同女子相處,見她坐下,他反而局促起來。
“趙師父,我聽恒之說起你一直不想成親,不過你家中嫂嫂前兩日來了這邊,有心要為你聘家中小姑為妻,此事……”
馬氏還想問他對這事有何想法,就見局促間一碗酒剛喝進嘴裡的趙盛山將口中酒水全部噴了出來。
趙盛山此時不是局促,而是慌亂。
他是真沒想到自家兄長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幫他聘陸婉華為妻?!
這怎麼可行!
那可是他寶貝徒弟的姑姑。
武英侯府裡是個什麼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論誰變成他的妻子進到那樣的後院都隻會受苦。
他雖從不自詡是個好人,可也看不得讓好人家的姑娘來侯府受苦。
尤其,他們居然將算盤打在了陸家人身上。
他們這是想連最後的退路也不留給他嗎?
趙盛山麵色發沉,用袖籠胡亂在桌上抹了一把,起身對馬氏說了聲失禮,就大步出門離開。
顧瑤在房中很快就收到了趙盛山離開的消息,周嬤嬤在一旁看著坐在地上搭積木的安兒,腦中還在琢磨著這件事。
“夫人,您知道趙大人這到底是怎麼想的嗎?這哪有這麼大年紀還不成親的?他這樣家裡哪能不擔心啊。”
周嬤嬤看了這麼久一直沒有看懂,此時正好聽到趙盛山匆匆離府的消息,就借機問了出來。
顧瑤也低頭看著憨頭憨腦玩積木的安兒,想了下便輕聲說道。
“可能他也看不慣侯府眾人的做派吧。”
所以不願再多一個人同他一起為難。
他人在侯府,自己都要受著趙盛霖明裡暗裡的指責刁難,他的妻子在侯府的日子就隻會更加艱難。
周嬤嬤若有所思,總覺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哪有大男人不成親的,她私心裡一直覺得府中的姑奶奶同那位趙大人很般配。
“嬤嬤,這是趙師父的私事,咱們靜觀吧。”
如果他們有緣,那就各自為了對方而努力,如果沒有緣分,那就各自將眼前的生活過得更圓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