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趁著還太平的時候,齊老頭乾脆到城裡找了掏糞、推糞車的活計。
雖然這活計又臟又臭,卻比和山裡猛虎搏鬥輕鬆了不少,而且能養活自己。
“哼……臭狗屎!熏死老子了。”那凶悍的車夫,捏著鼻子,一腳就將齊老伯踢倒。
“齊伯您沒事吧。”方陽立即過去把齊老伯扶了起來。
“陽兒,快跪下,給錢老爺賠罪。”齊老頭拉著方陽說道。
“爹爹,好臭啊,快走吧!這裡有個大糞裡挖出的老屎殼郎,還有兩個小屎殼郎,快走啊!我都快吐了。”
那叫錢寶的胖小子捏著鼻子抗議道。
錢員外此時也被臭味熏得難受。
“今天真晦氣,遇到幾坨臭狗屎!”錢員外對著齊老頭和方陽冷哼了一聲,這才作罷,讓車夫駕車快速離開。
齊老頭這下才如釋重負,差點癱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陽兒,好險啊,你差點就沒命了。”
方陽還想問那錢員外的來曆,卻被齊老頭打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方陽點了點頭,把王鐵牛也放上了糞車。
他們跟著齊老頭,先去城外田地邊的糞池倒了糞水,然後才來到了大豐城外的北邊。
城北之外,挨著城牆,全是低矮的棚戶。
密密麻麻的低矮棚戶,遠遠看去如同螞蟻的巢穴一般。
不過時不時的炊煙,卻讓這裡有了生活的氣息。
齊老頭就住在這裡偏僻處的一間不到一丈方的小木屋。
“陽兒,你為什麼來豐城都不說一聲,你父母呢?”齊老頭關切地問道。
方陽才把自己這一路艱辛說了出來,驚得齊老頭目瞪口呆。
還沒有等方陽把話說完,齊老頭就立即捂住了方陽的嘴巴。
“陽兒,這事可彆說出來啊!”齊老頭嚇得立即把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
本來就昏暗的小屋子顯得更加黑暗起來。
好在齊老頭因為是倒糞水的,沒人願意和他住得近,因此他的小屋很是偏僻。
“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我們都得沒命。”齊老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還有,你不回去也是對的!否則和你們一起的孩子都死了,你們要是回去,彆人一問,恐怕也會惹出極大的禍事,甚至可能連累家人啊!”
齊老頭的話,讓方陽陡然一驚。
“嗯,我記住了。”方陽點了點頭說道。
經過了這幾日的生死磨礪,方陽本來就沉穩的個性變得更加堅毅了。
“齊伯,那姓錢的畜生到底是什麼來頭?”
方陽想起剛才那個錢員外和那叫錢寶的小胖子就恨得牙癢。
“哎……那姓錢的是白扇門的外門弟子,而且還打理著大豐城外三四個田莊的生意,在這亂世,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物。”
“白扇門?那是什麼啊?”方陽不解地問道。
“哎,白扇門……就是大豐城的天!”齊老頭用手指天說道,“白扇門在大豐城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有著生殺大權,可不就是頭上的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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